时寻打断他:“可能吗?在一个多次扶植都依旧决策失败的公司上反复砸钱,你拿他们当傻子吗?”
“还有第二种办法。”时父顿音,“你和柏沉故离婚,搬回北池和我们一起住吧,我们一家人重新在一起生活,好吗?”
时寻没想到他能无耻到这种境地,他收紧掌心,滚烫的咖啡顺着指缝流下,在雪白的桌面上阴起一片脏污。
他忿忿道:“想钱想疯了吗!柏沉故就算有钱,那也是他的婚前财产,我们就算离婚,你们也拿不到一分钱!”
时寻松力,抽出纸巾擦拭,准备离开。
“小寻。”时父叫住他,“你是不是没看过你们签的离婚意向书?”
时寻动作一滞,目光锁定在男人手里的那张被透明胶带沾好的纸张上。
正是早就被他撕碎扔进垃圾桶里的那份离婚意向书。
时寻咬紧牙关:“……你们居然监视我,连我丢出去的垃圾都不放过!”
时父将勉强沾合的意向书送到时寻手上,重复道:“你没看过吧?”
他自然没看过,当时接到意向书的时候,他以为柏沉故是为了完成任务才和他结的婚,生气都来不及,怎么可能会看里面的内容。
在对方地提示下,时寻拿起文件,滞涩地翻动纸张。
男人的声音没停:“今半年,柏沉故拿到了多个位于津松的房屋产权,外加集团百分之八的股份。只要你们离婚,这些资产全部都会转移到你名下,有了这些钱,公司一定能渡过难关。”
时寻一怔:“你什么意思……”
他茫然地扫读意向书里的内容,停在第四项的财产分割条款上。
一瞬间,时寻想起了日前和柏向元通过的电话。
柏向元说,柏沉故为了不被家里左右职业发展,多年来坚持不用家里的钱,今年却诡异地接受了家里的部分财产。
意向书第四项说明了这是一份单向的意向书。
半年期到,时寻可以随时拿着这份意向书要求离婚,轻松拿到柏沉故名下的所有财产。
如果他愿意留在津松,房产就直接过户给他,如果他不愿意,还可以选择折现带走。
时寻从来不知道,柏沉故早就给他铺好了路,无论今后如何,他都能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,不需要接受任何人的摆布。
条款的最后,柏沉故只从他众多的财产中选了一样留给自己。
一只小柴。
一只拥有他们过去回忆的、也将由他们亲手养大的柴犬。
这才是柏沉故一定要签意向书的原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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