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门关合,那个可怕的存在也随之消失。
秋秋感觉得到自己身处偏僻,但好在郑路从来不相信任何人,他走后房间就再无人看着了。
过程虽然艰难,但好在成功脱逃。
维持逃离时的镇定耗尽了秋秋的理智,拦到车的一刹那,他脑子里只剩下时寻留下的地址。
他开口报出位置,车辆疾驰前行。
时寻彻底急了:“走,我们马上报警,你的一味忍让只会让他变本加厉,不用害怕他,我们会帮你到底的。”
秋秋却还是不肯起来:“你们先听我说完,再决定还愿不愿意帮我……”
时寻的动作微顿,心底隐隐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。
“其实,你们之所以会分开这么多年,都是我的错……”
秋秋错开时寻的视线,不敢看他的眼睛,尾声也越来越小。
时寻扯动自己不自觉发僵的嘴角:“秋秋,你在说什么?这事和你有什么关系?”
秋秋伸手撑住地板,指尖艰难地弓起:“时寻,你知道当年那件事后外面是怎么说你的吗?”
时寻还以为秋秋要说什么了不得的话,听到是这件事,悬着的心才微微松懈。
“知道,无非就是说我报复心强、恃强凌弱什么的,这种话我早就习惯了,没事,这么多年都过去了,不用放在心上。”
“不是的。”秋秋用力摇头,指关节压到发白,“郑路怕别人知道真相,在外面说你打他不止是为私怨,更因为你厌恶同性恋,用以迎合当时传出的各种风言风语。”
秋秋的话重锤般敲在时寻的后脑勺上:“……你说什么?”
冷风卷起的枝叶借力敲击窗口,喧嚣的异响无限制地放大,模糊间带他回到高一那年。
时寻呆怔地盯着窗外,出神地看向一片片贴着玻璃窗滑下的树叶。
已经是下午最后一节课了,暮色西沉,光线式微。
说起来,时寻一整天都没看见柏沉故了,同班的学长告诉他,柏沉故是请了病假。
时寻不放心,恰好最后一节课改成了自习,他打算再待一会儿就逃课提前离开。
逮准机会,他从后门溜走,快速走出教学楼。
时值上课,校园的甬道寂静无声。
时寻不敢大摇大摆地从正门离开,决定绕到后面的小偏门翻过去。
柏沉故家他只去过一两次,路不是很熟,就在他仔细回忆时,意外听到几声不甚明显的呜咽。
他四下环视,没发现什么明显的异常,还以为是自己幻听。
正当他继续向前时,一声清晰的闷哼传来,接着就是呼喊的“救命”。
郑路被咬到缩手,给了秋秋可乘之机。
“你他么敢咬我!”郑路恶狠狠地捂住秋秋的嘴,“你再敢喊一下我——”
猝不及防间又是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