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路似乎就在等这一刻,若无其事地轻松道:“你不是拿他当朋友吗?你不是想护着他吗?如果不想我失手打到他断手断脚,下次面试,别让我再见到你。”
时寻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,收紧到颤抖。
这时,一只手意外地包裹住他的手背,安抚地拍动了两下。
时寻偏移视线,看见了柏沉故。
他低声道:“阿寻,这里离面试地点太近,打人的后果是不可挽回的。”
柏沉故是对的。
毕竟从郑路的表情里他不难看出,激自己打人,才是他今天最希望达成的目标。
时寻忿忿地收手。
他早已不是十几岁的少年,解决问题的方式有很多,动手才是最下策。
郑路拍动自己褶皱的衣领,嗤笑道:“耽误我时间。”
他转身重新拉住宋秋秋,故意捏住他受伤的位置拽人离开。
临走前,他还不忘提醒时寻一句:“你最好别忘了我说的话,我说到做到。”
时寻没有任何理由和身份能留住人,只能眼睁睁看着郑路带走步履踉跄的秋秋。
他用力握拳敲动旁边苍白的墙面,一股强烈的无力感瞬间侵染全身。
柏沉故轻叹了口气,端起他的手轻轻摩挲。
时寻反手握住柏沉故的手,音调沙哑道:“我想……喝杯奶茶。”
柏沉故连连点头:“我去买,原地等我。”
时寻颔首。
柏沉故急促的脚步声渐远,时寻调出通讯录。
他拨通了夏斯弋的电话,开门见山道:“我记得你表哥好像是律师?”
夏斯弋应:“嗯,怎么了?”
时寻实话实说:“我想咨询一些关于家暴的事,他擅长这方面的官司吗?”
夏斯弋的声音一滞,磕巴道:“不、不至于吧……你、你动手了?”
时寻头疼于夏斯弋的第一反应是自己动了手,但也实在没心情和他瞎扯。
他连连否认:“不是,和我们俩没关系,我替其他人问的。”
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如释重负的叹息,继而道:“号码我发你微信,直接说是我朋友就行。”
拿到电话号码,时寻第一时间打了过去。
律所设定的广告彩铃一遍遍响动,扰得时寻心烦意乱。
终于,他等到了对方的接听。
言简意赅地表明意图和身份后,时寻开始咨询。
他问:“我想知道当事人如果想起诉离婚需要满足什么条件、获取哪些材料?”
“砰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