柏沉故循声望去,瞧见了那张窄窗里令人生厌的脸。
郑路讥讽地哼出一声:“当年时寻为什么打我你不记得了吗?”
柏沉故喉结轻动,言语间的锋利不挫分毫:“有时间还是去准备你的面试吧,你是认定自己没可能赢过阿寻,所以才总想搞点歪门邪道吗?”
郑路向窗边歪斜身体,鄙弃地向柏沉故扫视一眼:“原来你不敢谈这事啊?”
“哦对了。”郑路故作惊讶地挖苦道,“你当年就是因为这事离开津松的呢。”
柏沉故不想继续听,厌恶地重新扣动车门。
郑路却仍不依不饶:“时寻当年就是恶心同性恋才对我动的手,人从骨子里就认同的观念是很难改变的,他现在觉得新鲜,以后呢,你又能留住他几天?”
柏沉故眉眼一低:“有一天算一天,如果他想从我身边离开,哪怕就是下一秒,我都会即刻还他自由。”
郑路不解地谩骂道:“你可真他么有病。”
柏沉故充耳不闻地拉开车门。
车门擦过郑路探出的脑袋,险些挤住他的指尖。
“艹!”
柏沉故拧动钥匙,从车位上移出车身。
郑路恼火地看着柏沉故亮起的车尾灯,大声嚎着:“柏辰,你不用得意,我等着看你被他丢下的那天!”
柏沉故头也不回地离开,直奔时寻所在的实验楼。
他敛步站定在楼下,仰头望去,就像这些年悄悄来看时寻的每一次那样。
不同的是,这次他有了和时寻见面的身份。
柏沉故拨通电话:“阿寻,事情办完了吗?”
“快了。”时寻的笑音低低,“想我了?”
“嗯。”柏沉故直白地承认着。
“我就知道。”时寻会心一笑,“那你再等个十五分钟,我一定到家。”
“好,我等你。”
脚下青格砖的线条纵横,横横竖竖地框住情丝。
柏沉故始终望着楼道的出口,终于见到他思念的身影。
时寻身形一顿,表情惊讶地望过来:“你怎么在楼下?”
柏沉故张开双臂,时寻便向他冲过来。
拥抱消解着寒风侵蚀的凉意,柏沉故张开外套在时寻身外拢了拢:“太想你了。”
时寻亲昵蹭动着柏沉故的肩膀,语气略显责备:“来了也不在电话里说一声,万一我要忙很久怎么办?”
柏沉故却满不在意地淡然回道:“那我就多等一会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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