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贯的流程交代完,柏沉故转到下一床。
这时,戴着手套的时寻站在了简易床的另一侧。
柏沉故的手一顿,血水顺着患者脏污的裤脚向下滴落:“阿寻,别闹,先出去待着。”
时寻伸出剪刀靠近裤脚:“我说了我不是来拖后腿的,这么多伤者,人手根本倒不开,你需要我的帮助。”
情况紧急,柏沉故没时间劝阻,只得拎起裤脚协助时寻剪开。
“如果不适就马上离开。”他提醒时寻道。
“我知道。”
脱离裤腿的遮挡,大面积的不规则形创面暴露在空气中。
褶皱的创口间掺满泥沙,污浊混合着血肉,显得格外血腥。
时寻紧咬牙关,尽力舒展眉心,不让柏沉故分心。
柏沉故担忧地瞥了眼时寻,俯身对哀嚎的患者道:“我现在准备局麻清创,可能会有点疼,稍微忍耐一阵。”
一针下去,麻药很快生效。
柏沉故动作利落地清理伤口,时寻则擦拭流出的血液。
两人默契地配合,有条不紊地进行救治。
时间飞速流逝,转眼便落日迟暮。
能现场医治的伤者都诊治完毕,需要动手术的也简单处理后送往了附近医院。
一众人终于得以喘息,获得吃上一口热饭的空闲。
明火跳跃着光芒,饭食的香味飘散传来,莫名带来温馨的治愈感。
一碗碗热面分发下去,气氛逐渐热络起来。
柏沉故一言不发地夹起碗里的火腿肠,放入时寻碗中,一旁的小护士眼神一亮:“柏医生,藏得这么深,都不和我们介绍介绍你男朋友的?”
柏沉故放下手里的面碗,神色认真地否认道:“他不是我男朋友。”
一天下来,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俩关系匪浅,经他这么一否认,一圈人都愣住了。
大家面面相觑,气氛尴尬异常。
柏沉故却不急不缓地继续说:“我们结婚了,他是我——”
不待他说完,时寻挺直腰板往前移了些,逮住机会抢答道:“老公,我是他老公。”
周围诡异得更静了。
火星轻然跳动,锅里的面汤咕嘟嘟地冒着泡。
下一秒,大家轰然炸锅。
“我举报他俩秀恩爱。”
“要命,我这饭吃不下去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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