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看着姓瞿的傻逼就犯恶心,就冲你今晚刚他那两句,这个‘儿子’我也当了。”
桌上不断有“儿子”给时寻敬酒,他照单全收。他不仅喝自己那份,还帮柏沉故挡了一份。
柏沉故试图劝阻,但屡次失败。
前段时间时寻一直为阿婆的事忧心奔走,好不容易开心些,柏沉故也不想一直老父亲似的念叨扫他的兴。
算了,就任他放纵这一次吧。
柏沉故时刻观察着时寻的情况,确保他身体无虞。
时寻的酒量算上乘,被灌了几圈依然精神,看着桌上一个个“儿子”倒下,时寻直指着嘲笑他们不行。
直到最后,他自己也撑不住了,视野明显模糊起来。
他迷迷糊糊地扑进柏沉故怀里,胡乱地揪着对方的衣服。
轻柔的声音从耳边传来:“我们回家吧。”
时寻摸了摸脖子,扑腾着起身:“不回,我没醉!我还能再喝三轮!”
柏沉故不再与他商量,强行带人离开。时寻挣脱无效,干脆配合地缠在他身上。
离开酒店的一路,他们收获了太多目光,柏沉故只能一律无视处理。
副驾驶的安全带刚扣上,时寻就转过身,目光呆滞地盯着柏沉故,咕哝道:“你欺负我。”
柏沉故分不清他是不是醉话,随口搭话道:“我怎么了?”
“你做事好怪,怎么回事?”
柏沉故偏身凝视时寻。
酒精在他脸上染出不易见到的大片红润,令他整个人看上去都温软不少。
柏沉故伸手捏住他的脸:“我现在说,你记得住吗?”
时寻讷滞地眨了眨眼,睫毛的阴影在卧蚕上晃来晃去。
他一脸认真道:“我能。”
柏沉故松开手上的力道,轻轻擦动他发热的皮肤:“不都是你自己的愿望吗?不记得了?”
时寻空洞的眼神里藏匿着迷茫。
“是你的心愿单。”
时寻的心愿单里写过。
想和柏沉故官宣、想和柏沉故穿情侣装、想见柏沉故的朋友们。
附近的一辆车点亮前车灯,刚好补充了车内的光线。
时寻听懂似的点点头,又问:“那你要我叫你‘老公’呢?”
柏沉故恍惚间分不清时寻是不是真的喝醉了。
他明明没具体提到心愿单里写了什么,难道醉成这样也能记得吗?
灯光打亮时寻的脸颊,注视着那双了醉酒也仍旧透亮的眸子,柏沉故落败地叹了口气。
“当时的卡面底有示例,差不多有这句,但——”柏沉故转音,“主要是我想听。”
开灯的车辆驶离,车内重归黑暗。
时寻的点亮也像是耗尽了般,倚靠在副驾驶的软枕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