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和他一起?那我呢?”
“你自己睡啊。”
“我就不该留下他。”
“什么?”
“没事,你打算带他睡哪个屋?”
听着沈靳之不情不愿的嗓音,时寻歉疚地扬扬眉。
今晚他总觉得不安心,眼下也只能向沈靳之借一次人了。
程沐则开门招手,带他去次卧休息,时寻路过沈靳之身边的时候,听到了一句压低的提示,说是次卧里有备用气床。
时寻装作没听见,关上了次卧的房门。
他和程沐则聊了好久,仿佛只要是提到柏沉故,他就有无数事可以分享。
睡前,他趁程沐则洗漱找到了沈靳之说的那个备用气床,铺好被褥。
毕竟他要是不听沈狐狸的,下次他怕是连个躲柏沉故的地方都没有。
程沐则回来后,换时寻去洗漱。
这里他不是特别熟悉,但想找什么还是都能找到的。
走出洗漱间,时寻停在饮水机前。
光秃秃的墙壁上挂着一张字迹密集的纸,笔迹上的钢笔水印未干,在灯光下反射着浅淡的晶亮。
时寻俯身看过去,一眼就认出了那是柏沉故的字。
他放下纸杯,撩起纸尾仔细查看。
那些密密麻麻的内容不是别的,居然是他的术后注意事项,尤其是饮食禁忌,怕是把能想出来的家常食物都写了个遍。
看着纸张上洋洋洒洒的几百字,时寻心下一动。
他缓缓松手,脑海中自动脑补出对方贴在墙面上一样样手写的场景。
就这么不放心吗?居然留下这么长一份说明……
浅黄的灯光打亮了灰尘,笔直的光线规划出一片天然的舞场,时寻轻触着飞舞到纸张上的亮点,暖色顺着指尖回传,在心底卷起柔和的暖意。
他伸手揭下那张纸,小心折叠进衣兜,留住了这份得之不易的关心。
转过身,时寻的余光无意识一扫,注意到客厅摆架上的一个杯子。
透蓝色、丝带状……看着眼前造型熟悉的杯子,时寻想起了他刚和柏沉故结婚时不小心打碎的那个。
他快行几步,走到架子前,伸手触摸杯子的质地,材质带来的手感传来,竟和当时碎掉的那个一模一样。
时寻兴奋地拿起杯子,跨步进次卧,着急地问时寻道:“哥,则哥,你这杯子哪里买的?还能买得到吗?”
程沐则一怔,眼神狐疑地看向他:“你糊涂了?这不是你送我的吗?说是你参加一个竞赛获得的纪念品,外面拿不到的,你忘记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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