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轻声问着:“是害怕没有人领养你吗?”
像是戳中了心事,男孩的眸光微微闪烁。
时寻继续说:“哥哥以前也和你一样不爱说话,不过后来还是有叔叔阿姨主动领养我了哦。”
男孩扑闪地眨着眼睛:“那他们……对你好吗?”
时寻顿了一下,释然地扬起嘴角:“很好啊,他们爱护我、关心我,拿我当真正的家人。”
虽然有些夸张,但时寻也不算在说谎。刚从孤儿院离开的一段时间里,家里虽然对他要求严格,但确实一定程度上给予了他家的感觉。
如果,弟弟没有出生的话。
时寻蕴着笑意向前移动,伸手摸动男孩柔软的发丝:“所以不要担心,也不要害怕,就算生活偶有阴霾,总还是会放晴的。”
他一字一句地安慰着,如同在与幼时的自己对话。
不远处传来几声接连的呼唤,小男孩循声望去,退后着站起来。
他生怯地向时寻欠欠身,朝着声源跑过去。
男孩走后,时寻拿起枝条,在他留下的小人间画了一颗爱心。
“希望你能比我幸运。”
时寻继续前行,意外发现了院落一角的秋千。
只可惜秋千破败,无人修葺。
时寻遗憾地抚摸着绳身,感慨着自己似乎真的与秋千无缘。
他想起了今天的秋千展。
这个时间,展览都快开始了,他……还去吗?
在这种小事上左思右想地权衡利弊不是他风格,秉承着想去就去的宗旨,他离开孤儿院,将剩下的事全部交给了段颂飞。
涟花湾外一片热闹非凡,秋千展的活动吸引了很多亲子同游。
时寻孤身一人,显得与人群格格不入。
他始终没有理睬柏沉故的消息,毕竟无论对方再怎么生气,也没办法不去心心念念的培训会。
正想着,人群里有人攥住了他的手腕。
时寻抬起眼,视线撞上柏沉故的侧颜。他心下一惊,愣怔地跟随着离开了队伍。
柏沉故像是被施了遗忘咒,完全没提刷卡和电话的事,关切地问他道:“这个时间才来,是不是没吃午饭?”
时寻狐疑地看向柏沉故:“你怎么在这里?”
柏沉故捻开手里的门票,递到他面前:“秋千展,我答应你的。”
时寻心底一震,一时语塞。
这怎么回事?难道是被他的电话刺激了,担心他干出丢脸的事,所以半路折回了?
他的头脑风暴还没结束,肚子倒是先没出息地长“咕”一声。
柏沉故借势捡起之前的话题,指向景区外的一家饭店:“我们先吃饭吧。”
现在拒绝就有点矫情了。
时寻点头,走向柏沉故指的那家店。
两人入座,柏沉故拿起桌上的菜单,大致看过后低语道:“很多你还不能吃。”
时寻撇动嘴角,抽回菜单道:“你现在是什么身份和我说话?我的过期主治医生,还是我的结婚对象?”
柏沉故眼中的眸光一淡:“你昨天是不是来医院了?我和她不是你想象的关系,她是我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