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因酒精作用按下了加速键,快速消磨殆尽。
时寻眼前一片模糊,抓起酒杯一顿乱晃。
“他还说要带我去秋千展,凭什么不去了!不管出于什么原因,答应的话为什么不作数,他毁约前有和我商量过吗?有吗!!”
“就是!”段颂飞应和着,身体用力过猛,差点栽倒过去。
灯光大开,刺眼的光线无情落下。
时寻不适应地迎头对上强光,眯着眼抬起头:“天亮了吗?怎么这么快就天亮了。”
老板惆怅地捏着眉心,问道:“联系到能结账的人了吗?”
员工点点头:“保险起见,联系了两个人,都说在赶来的路上了。”
话音未落,门口传来了踏入的声响。
柏沉故焦急地走进来,在看见时寻的一刹那松了口气。
时寻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:“他就那样抱着她,就那样抱着!!”
说着,他抬手比量着抱住自己,踉跄着向旁边歪倒。
柏沉故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去接住人,时寻却浑然不知,继续吼着:“和他结婚的是我!我们结婚了!他知道吗?”
柏沉故愣住了。
他想起下午钟予章对他说过,时寻曾来医院找过他。
当时手术在即,柏沉故没时间找人,也只当他先行回家了。
连台的手术做到凌晨,他还没到家就接到了陌生电话,喊他来“夜色”接人。
柏沉故气了一路,斥责时寻不遵医嘱出来酗酒的言论快能组成一篇论文了,可临到此刻,怒火却全盘冻结。
时寻还在大声嚎着:“他怎么能抱别人,他怎么能抱别人呢!!”
醉话的指向性非常明显,柏沉故轻叹了口气。
他绕到时寻面前,摸了摸他的发顶:“好了,先回家。”
时寻竭力甩开他,身体不稳地靠在吧台上:“你谁啊,凭什么管我!”
柏沉故伸手扶住他。
时寻努力闭了闭眼,喃喃道:“你长得,好像柏沉故。”
这个名字一脱出口,时寻又委委屈屈地拉下了眼角:“他不好,他抱了别人,他还拍了她的背,他都不抱我。”
柏沉故神色复杂地伸出手,犹豫间触碰上时寻的脸颊,“你看见的是我亲妹妹,她遇到了点意外的事。”
一旁,趴着的段颂飞诈尸般地来了一句:“是妹妹哎……”
时寻脸上的难过却未减丝毫,还在用力挣脱。
柏沉故用掌心护住时寻的后脑勺,紧紧抱住他。
时寻不怎么听使唤的手像是找到了合适的落点,发泄似的拍打着柏沉故的后背。
声响骇人。
柏沉故的安慰依旧温柔:“以后不抱了好不好?除了你我谁都不抱好吗?”
时寻难受地倒吸一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