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局促地舔了舔嘴唇:“这么多啊……”
他向后翻页,文件却被柏沉故当场抽回。
“不用看了,胆囊切除术在本院的成功率是百分之百,你现在需要做的,就是放轻松,剩下的交给我。”
说完,柏沉故递给他一支笔,指在了签字处。
时寻接过笔杆,笔尖刚接触到纸面,段颂飞拦住他,冲他使了个眼色。
他抬手搪开段颂飞的手,一连在几个确认文件上都签了字。
柏沉故收回文件和笔,沉默离开。
人一走,段颂飞就不可置信地问时寻道:“他让你签你就签啊,这哪儿是你风格。还有,我就没听说过有医生敢在术前和患者这样打包票的,他这么年轻,万一是个不靠谱的小白脸——”
柏沉故的折回中断了抱怨声。
他收起小桌板上的电脑放到一旁,换成了床头柜上切好的水果拼盘,叮嘱道:“少看电脑,多休息。”
段颂飞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的行径,直到确认人彻底走了才捞起电脑继续说:“真没见过操心这么多的医生,搞得我觉得你们俩有点什么。”
“我——”
段颂飞的话密度太高,时寻还没插上嘴,他倒是自己想通了:“行吧,你的身体健康我说的也不算,你觉得行就行。不过我就想问你那半吊子的结婚对象呢?你住院他知不知道啊?你们就是一天没离,他也有义务来照顾你。”
听时寻没动静,他才转回头。
时寻这才插空叹了口气:“你见过了。”
段颂飞的眉间渐渐起褶。
时寻下巴微扬,指了指柏沉故离开的方向:“喏,人刚走。”
“……”段颂飞向后退了半步,“你开我玩笑的吧?”
时寻镇定地摇摇头。他起身下床,向门口走去。
段颂飞叫住他:“哎,去哪啊?”
“道歉。”时寻表情认真道,“单凭外貌就质疑别人的专业能力,这不该道歉吗?”
段颂飞微张嘴唇,一个“该”字还没发出音节,时寻已经走出去了。
他猛地反应过来。
不对啊,就算道歉不也是他去吗?
还有,时寻是在护着他那个结婚对象吗?他们不是要离婚了吗?
他顺着病房门外探看,一头雾水地注视着时寻离去的背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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