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加快脚步,直奔办公室。
短暂的匆忙终止于眼前的画面。
办公室狭窄的玻璃锁住安宁,清晰地展现着室内的一切。
时寻正窝在办公椅上安静地睡着。
苍白的半扇灯光压在他略微凌乱的发丝间,中和着他因为酣睡泛着红润的脸颊。
他身上盖着一件白大褂,挂在衣兜的胸牌上清晰地写着“柏沉故”的名字。
柏沉故转动手柄,悄然进入房间。
“时寻。”
他轻悄悄地唤了一声,时寻却显然处于深度睡眠中,没有丝毫回应他的意思。
柏沉故小幅度地呼出一口气。
他走到衣架旁,取出兜内的结婚证,放进衣柜里单独上锁的盒子里。
放好东西后,他习惯性地伸手靠近洗手池,但手刚贴上水头便调转了方向,重新按了泵酒精凝胶。
一切准备就绪,柏沉故仔细寻找落手点,小心地抱起时寻。
沉睡中的时寻一动不动,如同乖顺地贴在他身上。
柏沉故面不改色地穿过护士站前的走廊,向电梯走去。
几个护士见鬼似的面面相觑,气氛一时安静得诡异。
直到柏沉故抱着人进了电梯,护士们才炸开了锅。
“那是柏医生吗?”
“是我夜班值太多,眼花了吗?”
“是谁说柏医生一向只谈病例不谈感情来着?”
“孩儿们,人间铁树开花了啊。”
从办公室到楼下停车场的距离不近,柏沉故始终保持着同一姿势,力图不晃动。
但放时寻到副驾上时,人还是醒了。
柏沉故迅速将安全带插入卡扣,拉开与时寻的距离。
可时寻却迷迷糊糊地“唔”了一声,直接伸手环住了他的颈项:“你回来了……”
副驾的门敞开着,夜风从柏沉故身后穿过,擦过两人贴近的皮肤。
柏沉故冷淡地应声,试图解除时寻黏黏糊糊的肢体接触。
时寻却不肯松手:“你就是不在乎我,才会这么晚回来……”
“渣男。”
他轻哼一声,脑袋重心不稳地向前一沉,他的嘴唇贴近柏沉故脖颈和肩膀的连接处,一口咬了下去。
柏沉故咬住牙关,知觉与记忆里的某些画面悄然重合。
想象中牙齿咬合的刺痛却没有出现,只有两片温热紧紧贴上了他的皮肤。
时寻唇瓣翕动,似乎在说话。
柏沉故听不清他在说什么,只有细细的震动顺着皮肤传来,无遮无拦地侵蚀着他的防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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