柏沉故不动声色地抬起眼眸。
“抱歉。”
没有任何搪塞的理由,只是一句淡漠的道歉,不给对方留下半分幻想的余地。
身边人立刻拽着女孩离开:“我就说这样的人很难接近了,你还不信。”
“但他真的好帅。”
“别花痴了,那么优越的人你抓不住的。”
时寻从门口出来时,女孩们刚离开,他甚至能听见她们的“窃窃私语”。
他清了清嗓子,尽量从容地走向柏沉故,找补着他刚才毫无准备就和盘托出的慌乱。
柏沉故的视线随着他的靠近移动,浅淡地停在他身上。
可偏偏就是这么寡淡的一眼,时寻勉强维持的镇定又裂开了一道缝隙。
虽然在楼上远远地瞄过,但当他真的靠近身着西装的柏沉故时,心跳还是不由自主地乱了节奏。
他停步在柏沉故面前,插在裤兜一侧的手不自觉发紧。
“那个——”
“上车。”
看着柏沉故拉开的后车门,时寻咽回了卡在嘴边的话。
行吧,上车再谈也行。
时寻钻进后车座,座位上放着一个大方盒,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。
他讷讷地盯着空空如也的副驾驶,不知道柏沉故为什么不让他坐那里。
柏沉故:“证件都带了吗?”
时寻原本是想先谈谈再考虑之后的事,可当他听到对方的问题时,竟下意识点了头。
话音刚落,车辆旋即启动。
发动机的轰鸣声卡在耳边,时寻懊恼地闭上双眼。
停顿一下再做出反应也好啊!
能有点出息吗,时寻!
为了保住仅剩的那点面子,时寻在心里一遍遍告诫自己不能再继续这样。
他刚做好心理建设睁开眼睛,前方就传来了柏沉故的提示:“安全带。”
“哦,好。”
时寻立即扣好安全带,速度快到脑中的警告后一秒才迟钝地跟上来。
“……”
如果有什么能比不假思索的言听计从更丢脸,那一定是数度心理暗示之后还能继续毫无停顿的言听计从。
时寻自暴自弃地靠在座位上,暗暗丧气。
他抬起眼,视线受到难以抗拒的引力,落在柏沉故身上。
记忆里,柏沉故一向温和有礼又平易近人,他时常能照顾到别人的情绪,也因此拥有很多朋友。
可现在和他同车的人,性格却仿若与当年天差地别。
一个人的性格是很难改变的,大多是遭遇了重大变故。这些年他倒是没听说柏沉故发生过什么,难道是发生了些不能走漏风声的事?
时寻抿抿嘴唇,低声问道:“这些年……你过得不好吗?”
下一秒,车辆行进的方向陡然偏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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