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。”时葑愣愣的转过了身,她觉得,她好像忘记了很重要的事。
而每一次当她快要忘记的时候,她都会选择来到这半山腰处,看着那奔腾不息的污浊浑水来提醒着她记住某一件事。
可某一件事又是什么事?
久了,连带着她自己都快要忘记了,唯独因着月份过大,就连这肚里头的那块肉也开始有些不老实的闹她了。
直到现在,她都已经忘记了,为什么那么讨厌小孩的她,会选择生下这么一个麻烦。
还有她是谁?她在哪里?她又忘记了什么?
转眼到了九月份,一个夜间,这肚子里头的孩子终是落了地,连带着她也终于松了一口气。
听说生的是个男娃娃,而后再发生了什么,她已经完全不记得了,甚至就连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葫芦山都有些忘记了。
在身体脱力的那一瞬间,她只觉得自己好累好累,累得就连一根手指头都到了要抬不起的地步。
因着女子在生产的时候,不允许男人入内,还说产房是污秽之地,导致林暮即便在怎么担心,也只能在外面来回
踱步的干着急。
好在最后他听到了母子平安的消息,他那颗一直悬在心口上的大石方才落了下来。
“辛苦你了雪客,也谢谢你。”男人在进来时,满眼疼惜的亲吻了她的额间,见她脸上还覆着薄汗,则温柔的用拧干了水的热毛巾为她轻轻擦拭。
一双浅色的瞳孔中,满是盛满了那化不开的眷恋温柔,就像是一汪春水无二。
因为她不想奶|孩子,由着她性子的林暮便给那刚出生的孩子找了村里头,前段时间刚生完孩子的大姐过来帮忙一起奶,就连她产后的这几天里也一直忙前忙后的在跟前伺候着,不知羡艳了多少女子。
因着女人生完孩子后,要躺在床上半个月后方才可以下床离地,可是时葑不喜欢身上的气味,在第三天的时候便控制不住的下床要去洗澡。
可这人才刚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子时,门外听见声响的李大嫂就满脸写着不赞同的走了进来,手上还拿着一把刚从地里头摘来的蒜。
“林家娘子你怎么就起来了,这才第三天。”
“对啊,我们女人坐月子最少也得要坐半个月,不然这身子骨可是吃不消的。”跟在后面进来的张大娘马上附和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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