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怪她多疑,而是在这个节骨眼上,任何刻意接近她的人,她都不得不防。
“果然狗官就是狗官,我不过就是说了几句,现在就开始狗急跳墙了。你这狗官可听好了,我和我弟弟原先是在青州城外的农户之子,因为发生了洪水爹娘就带着我们一路往西边逃亡而下,可谁知道………”
“可这里是南面,并非西面。”时葑在他刚一出口时便马上打断。
她那盛满着渗人恶意的黑渗渗瞳孔中正盯着这说谎中的少年,脸上的笑意不减反增,原先用于当腰带的软剑也先一步抽了出来,直指少年脆弱的脖间不放,阴测测的威胁道。
“你若是在不说清楚你是谁,小心我这手中刀剑无眼,反正本官都已经被你骂是狗官了,在残忍一点又如何。”
可她还是低估了对方,何况对方也并非是那等吃素的主。
“救命啊救命啊!有狗官滥杀无辜。”
“老天爷你睁开眼看看,有狗官草菅人命,你快睁开眼看看啊!”
时葑在他出声的下一秒,人已然起了杀心,可是当她准备将剑刺进那少年的喉咙中时,眼前忽地浮现出一阵白雾,还有一股味道极为清淡的草木香,像极了她幼时那年闻到的一样。
不,那股味道比那幼时闻到的还有淡上几分,当初的则是比现在还要浓郁。
等那白雾被风吹走的那一刻,原地哪里还有那少年的半分影子,若非她怀里的馒头和挂在腰间的水囊消失不见了,她恐怕还以为这是一场梦,一个本不应该存在的梦。
还有,那少年到底是何人?他身上的那香又是从何而来?
“大人,可是发生了什么。”之前在不远处的士兵听声赶来,可是当他们来到这里时,看见的只有时葑一人,并未见到方才发出声音的少年。
“没有什么,反倒是你们注意加强周围的巡逻,本官担心今夜会有危险。”特别是刚才给她一种强烈不安感的少年。
直觉告诉她,他们在过不久,还会见面的。
半夜,天空中突然下起了暴雨,迫使他们不得不连夜拔营离去,可往往天不遂人愿。
大雨瓢泼下,他们的去路被一支装备齐全的军队给拦住了,身后则是那不断涨高的水位。
“几位大人来了本官这青州地界都不提前和本官说一声,若是有哪里招待不周的还请见谅,不过几位钦差大人来就来了,怎么还给本官带来那么多礼物,实在是令本官有些受宠若惊。”其中为首的则是那大腹便便,现年四十有五的莫郡守——莫飞天。
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