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, 你先睡,我等下便回。”
他们对话的音量不大,却又那么清晰的传进了阳炎的耳边, 使得他脸上笑意瞬间成了那等皮笑肉不笑的僵硬。
“不知城主大人深夜来访, 可是有何事?”随意披了件深色外衫的林拂衣修眉微蹙, 略带不喜的凝视着这深夜不请自来,甚至是扰人清梦之人。
“不过是我左右睡不着, 故而想找喜见手谈一场,谁知喜见今日睡得倒是挺早,此番倒是衬得是我不是了。”
站在屏风边上的阳炎顿了下,继而将目光放在那天青色兰藤绕青枝帷幔后之人,目光幽深道。
“不知里头之人是?”
“说来也不怕城主笑话,里头之人正是内人, 她因前段时间身体有恙,所以一直在城外村庄里静养,直到前些日身子大好方才回来。”林拂衣说到“内人”二字时,眉梢间是不曾掩饰半分的宠溺之色。
“之前倒是不曾听喜见提起过。”
“人那时都未在我身边,哪怕我说了,也不见得有人信,反倒是现已夜深,城主也得早些回去歇息才是。”林拂衣这话俨然是下了逐客令。
若是一般人早会就此拂袖离去,偏生今夜遇到的是本就受了不少刺激,故而前来一探究竟的阳炎。
“本城主今夜本就无心睡眠,若是回去了也不过是翻来覆去一整夜,不如和喜见说几句话为好。”显然他这是打算充傻装愣了,也不知内里买的是什么葫芦药。
“相公,你怎地还不进来,我的脚都冷了。”
正当二人谁都说服不下谁之时,那天青色兰藤绕青枝帷幔却被人轻易掀开,随即露出一张妩媚得近乎妖异的脸来。
半卷着一缕墨发的时葑眼眸微扫,继而含笑的注视着因她出声后,浑身僵硬并泛着少许阴戾之气的男人,魅笑道:
“城主今夜怎地选了这个时间点前来拜访,倒是好雅兴。”
“城主不过是来寻我说些话,想来等下便会离去。”林拂衣顺着她的话接了下去,并朝身旁人望了过去。
“喜见说得没错,我刚准备同人说告辞。”见事以如此,若是他在继续留下,反倒是显得他有些不识好歹了,何况来日方长。
阳炎整理了一下面部表情,复道:“眼见现在天色不早了,本官也不好在多打扰你们,还望二位有个好梦。”
“城主慢走。”
等人走后,林拂衣方才松了一口气,可是正当他准备掀帘进去时,他的手先一步被人攥紧,后被压在了床上。
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时,他的唇上突然贴上了一个软糯如奶糕的东西,还未等他尝出些许味道时,便离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