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等你再长大一些就知道了,日后若是见了这些脏兮兮的乞丐,能离多远就离多远。”
随着俩人渐行渐远的说话声离去,原先闭眼假寐中的时葑方才睁开了眼,一双漆黑的眼珠子中是无一丝波澜的枯木深井。
有时候往往说者无意,听者有心。
比如为何金阳国一到打仗的时候乞丐便会减少?还有之前给了她馒头的张三那腿为何是瘸的?就连每次提到他的过往,都是忌讳莫深之态?
有时若是被她问得狠了,他还会别过头装睡,可等到第二日,依旧会嬉皮笑脸的将讨来的馒头分给她一半。
这一次的乞讨同之前一样,直到日落西下都讨不到半点东西,连带着本就腹部空空如也的五脏庙更宛如有人在内里纵了一把火,烧得她难受。
正当她准备拿起放在边上的拐杖离开时,一只着了草鞋,沾着不少污泥的脚狠狠的碾踩上了她欲伸出去的手,而她面前的破瓷碗也被打翻在地。
“大哥,就是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抢了我们的地盘,你可得好好教训教训这不懂得规矩的小子,让她知道我们乌云帮的厉害。”
因疼痛难忍而卷缩着手指,想要将手收回的时葑抬起那对下垂的三角眼时,也看清了那男子的脸。
见是一个模样凶悍,平日里头专向其他乞丐收取保护费的胡二时,眼中快速的闪过一抹狰狞笑意。
“呸,你小子看什么看,不过这小子长得可真他|妈的恶心,哪怕是癞|蛤|蟆都没有这小子长得恶心。”
生得五官粗犷,留着遮脸大胡子的胡二对地啐了一口浓痰,碾压她手的力度不断加重。
“你小子胆敢抢我们的地盘还不交保护费,看来是活得不耐烦了。”这当老大的一出声,属下的小喽喽与跟屁虫自然是上赶着狐假虎威。
“是吗?”
唇角上扬起一抹狰狞冷笑的时葑看着这踩在她手上的脚,另一只手悄悄地将藏在袖口中的匕首摸去,在诸人都认为她是一只无力反驳的废物时,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往胡二的小腿刺去,并哗啦的像切豆腐一样将其下划。
刀尖锋利,何况加上主人的力度与手法,使得人还未反应过来便被划破了腿。
等那散发着腥臭的血液喷洒而出,溅了时葑满身满脸,与胡二吃痛抬脚挥舞着拳头怒砸而下时。
原地中哪里还有刚才小乞丐的半分影子,有的只是那流了满地的浓稠血液,与伤口深可见骨的小腿,正疼得满地打滚怒骂的胡二。
最先反应过来的人,瞬间打了一个寒颤,咽着因恐惧而不断增生的唾液,更设想若此时躺在地上的人是他,不知得有多么的痛不欲生。
还有那小子倒是一个狠角色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