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当时葑准备抱着书去常去的地方待着时,身后冷不防传来了一道略显沙哑的少年嗓音。
时葑半掀了眼皮,看见说话的是同样未走的六皇弟——时渊。她苍白的唇瓣上下蠕|动许久,终还是不曾说什么,只是摇了摇头,继而往前走去。
“太子哥哥为何不理皇弟。”突兀抓住她的手,并将她桎梏在墙边的少年,显然并不打算那么轻易的放过她。
“我没有。”时葑半垂下眼帘,并未反抗,何况现在的她本就没有多少力气能反抗。
“哦,那么太子哥哥你可知道每一次你一露出这种表情的时候,真的很想让人将你给狠狠欺负哭吗。”
比她小了一个月的时渊伸出手,掐着她并无多少肉的脸颊,眼中满是浓浓的恶意。
时葑并未回话,而是将脸别过一旁,掩藏在宽大袖袍下的手紧握成拳,更攥得骨节泛白。
“若不是父皇曾经亲口跟我说过太子哥哥是男儿身,我都不知道有多少次想要扒下太子哥哥的裤子看看你到底是男是女。”
“谁让林表哥说得对,太子哥哥长了一张足矣颠倒众生的怜儿脸,有时候我就在想,太子哥哥长得跟女人似的,会不会也跟女人一样喜欢男人,比如那位一直跟在太子哥哥屁股后面跑的上官蕴。”对方越是没有半点反抗,越是令时渊内里的恶意在不断扩大。
同时他的脑海中不断回想起几位好友私下里说过的那些混账话,若非身下人顶着一龙子的身份,单凭这张好皮相,都不知得要成为多少人转手赠送之礼。
“我没有,还有你放开我。”不但体型生得瘦小,就连嗓音都细小的时葑见推开不了禁锢他之人,只能从那手臂下钻出。
一张芙蓉面上此刻满是冷意,冷漠道:“我是个男人,我怎么可能会喜欢男人,还望六皇弟以后不要再开这种无聊的玩笑才好。”
等人涨红着脸走后,时渊的手指摩挲着刚才触摸到的地方,漆黑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暴风雨欲来之色。
此时其他几位前去学堂打饭回来的好友们皆是露出一脸笑意,其中一个胆大的更是挪移的笑出了声。
“殿下可是将那位太子给吓跑了,也不知道太子爷有没有被吓得流眼泪。”
“你别说,若是我见到一个美人在我面前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,说不定我这颗心都得给她哭软了,更别说一向是殿下这种怜香惜玉之人。”兵部侍郎家的小公子将手搭在了另一人肩上,朝其挤眉弄眼。
“不过这赌可还得继续,殿下可万不能半途而废。”
“自然,愿赌服输。”时渊接过对方扔过来的纸包,脸上的笑意在逐渐增加。
今日的课只需上到末时尾便可归家,以至于还未等放学,他们一个两个都像是脱缰的野马在商量着等下要去哪里玩,唯一脸沉默的时葑在里面显得格格不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