涩药苦口,拧着鼻子也会全部喝完。
宁拂这么乖,晚上抱着自己睡觉的时候还会碰头贴贴,失意咕哝,“小猪不乖,惹哥哥伤心了。”
想到这里,宁寻歌的心宛如被利刃割破,破碎得千疮百孔。
许久听不见哥哥回话,宁拂又解释说:“不是手机游戏,就玩一小会儿……”
怎么治都病恹恹的宁拂难得像今天这样雀跃鲜活,既然他有兴致,宁寻歌怎么可能不答应。
“可以玩,玩累了记得休息,待会哥哥去看你。”
电话挂断,宁寻歌脸上的柔和顷刻消失,转过身面朝觉寒,眼眸泛起的幽蓝光芒冰冷摄人。
轻轻软软含着甜意的细嗓飘至觉寒耳畔,是宁拂的声音。
是水水在说话。
听不清他说了些什么,但觉寒不自觉握拢掌心,妄图抓住他留下的一点痕迹。
雨雾迷潆,宁拂的嗓音轻得像微风一吹就散的云朵。
因为生病的缘故,他说话声音很小,呢喃细语,少了一分活泼,更像是一颗褪色的水晶糖果,依然甜津津,柔软到能在人的心尖处轻轻挠一下。
觉寒深不见底的瞳仁一片沉寂深黯,发麻指尖不自觉抽动,薄唇轻启,“他好不好。”
宁寻歌眉间阴戾四溢,他死死盯住觉寒,目光淬毒,“你知道些什么,又对拂儿做过哪些手脚。”
宁拂在他家里住过一段时间,弟弟性格天真单纯,况且对觉寒半点不设防。朝夕相伴,拂儿甚至都不用觉寒试探,自己就能把自己卖个干净。
对于宁拂的来历,觉寒顺藤摸瓜发现异样再正常不过。
宁寻歌气势逼人,觉寒却垂下眼,神情冷淡疲倦,“霍先生,水水要回去,让他回去。”
“你一直在这里。”
“对。”
准确来说,宁拂回家的第二天,觉寒便找过来。
“我只问你,你有没有伤害过他。”
……
“宁寻歌。”
一触即发的窒息空气中,不知名的第三道声音猝然插进来,尖锐刺耳的电子音,穿透倾盆骤雨破空而来。
宁寻歌猛然抬头,眸色翻涌。
这个世界里,除宁拂之外没有人知道他前世的身份,没有人会用曾经的名字称呼他。
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