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拂不自觉搜索到前世模糊久远的记忆,垂下眼腼腆回答:“很久之前梳过一次妆。”
大约在他五岁的时候,曾经溜进母后的宫殿偷偷摸到一盒唇脂往脸上搽过。
“那之前用的是什么品牌的?真怕用别的给你用坏了。”化妆师接下话,他尝试轻轻用手背碰了一下宁拂的脸,柔软的肤肉顿时微陷,软白敷粉的肉磨着薄茧的手指,升起热度。
草啊。怎么这么嫩……
“疼。”宁拂别过脸。
“别碰。”觉寒和宁拂几乎是同一时间出声。
化妆师收回手挠了挠头,眼睛对上自家老板堆满黑沉阴戾的眉目,吓得抖了抖。
“彩妆也不知道能不能给他用啊……”
觉寒知道宁拂皮肉敏感,沉声问:“很久是多久之前,现在还能记起来之前用的是什么牌子吗?”
牌子?宁拂表情茫然,绞紧手指支吾着说:“没有什么牌子……都是家里随便用花胶凝成的,但是香香的。”
家里自制?多可怜的小漂亮呀,化妆师轻啧。
觉寒出声:“这里不用你了,让造型师过来。”
妆暂时化不了,但发型还可以做。
宁拂的头发大约到耳际,发型师给他接长到及腰的地方,再用一根细长的丝带绑成一个松松垮垮的发髻,余下的青丝在后背散开。
手指缠起乌黑的发丝打着圈儿,宁拂看了许久,似乎并不满意,眼巴巴道:“没有水水原来的头□□亮。”
觉寒从镜中望他,“之前留过长发?”
“对呀。”宁拂对镜照看,目露怀念之色,咬紧唇肉遗憾地说:“可惜你没看见。”
“留过多长。”觉寒抬手替他梳理。
最长的一次也是宁拂卧病在床最久的那次。
他赤脚下床站在铜镜前,飘晃的乌发倾泻而下垂至脚踝,即便赤身裸体,青丝如瀑也能将他纤秀的身体堪堪裹住。
这些,宁拂并不好意思对外人说出口,这里的男孩子很少会留长发。
觉寒细细念想,掌心轻轻抚上柔软的发丝。
等宁拂去隔间换衣服的时候,化妆间进来一个年轻男人,他脖子上挂着一架相机,脸色微臭。
司雨声音颇为阴阳怪气,“觉大模特,真是让人好等。”
说完,他上下打量一眼,皱眉,“你怎么还没换衣服。”这次他是第一次和觉寒合作,没想到业内口碑不错的觉寒三番两次跟自己耍大牌。
觉寒如今确实是圈子里的顶级模特,但他司雨在娱乐圈也算半个人物,向来不惯着谁。
觉寒冷淡瞥去视线,“没收到通知么,这一期的封面换人,不是我拍。策划也改了,暂时由我这边全权负责。”
“什么?换谁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