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拂抬眸,扭过身子并不做理睬。
他的心思很好猜,满心满眼都是这条宝贝裙子,一直有意磨蹭,舍不得脱下来。
晏阳知道异装癖这个群体的存在,思绪转圜一圈,还是吞回欲张口询问的话。
管他的。
他甚至觉得,妹妹天生就该如此打扮。他就应该什么事都不沾手,最好被圈在金玉堆砌的城堡里。
高耸的白色塔尖,开满蔷薇的护栏,软绵的毯垫和奢靡的金玉珠宝。纤弱不堪的水水合该被握在掌心好好疼爱,他偶尔也会坐在窗前,手里的花瓣沾着剔透晨露。
玫瑰被红唇咬碎,流淌出艳靡的汁液。
……
热意放任肆流,晏阳筋肉颤得厉害,被自己这番突如其来的下流妄念吓得血液几乎都停止循环了一秒。
他自诩品行端正,热爱追逐山川河流,极限运动是他唯一的释放和发泄,并不怎么屑于世俗情情爱爱,竟然从来不知道自己骨子里还有这样卑劣的一面。
宁拂并不知道他的心思,低头反复用手伸平裙边,默默和他的宝贝裙裙做最后的道别。
掩住难堪的罪恶,晏阳注视他良久,忽然开口:“他是不给你穿吗?外面的那位。”声线清朗,藏着一丝隐秘的嫉羡。
宁拂没听出他语气中暗含的挑拨离间,眉眼黯然失落道:“他应该不喜欢我这样穿。”谁会喜欢整天偷偷想穿裙子的男孩子呢。
晏阳秉持最后的克制,到底没有再说什么。
如果、如果水水跟自己在一起,他肯定让妹妹穿,天天穿夜夜穿,想穿什么都行。
他喜好到处旅游,但妹妹要是想安定下来,他会听妹妹的话在某个城市安定下来。妹妹喜欢游乐园,他自己虽然不感兴趣,但是妹妹想玩的话,他会和他一起,即使坐在旋转木马上也要紧紧牵住手不松开。
妹妹很爱美,正好自己副业是摄影,可以帮自己娇娇俏俏的小朋友拍出最美的样子,任他挑选发朋友圈。
日子平静,他们偶尔得空会一起外出旅行,他或许会坏心眼地故意带他去一些奇伟瑰怪的岩壑幽涧。
妹妹的脚嫩生脆弱,山路必定半步都走不了,他会把他架在自己的臂膀上举高高,一步也不让他下地。
他们会这样幸福又甜蜜生活在一起很久很久,直至白头偕老。
“草。真是疯了……”略显凝滞的晏阳缓过神来,狠狠唾弃自己。
“秦哥哥!”宁拂提高了些音量,但依旧很小声道,“叫你好几遍了。”
晏阳硬生生拉住不着边际的脱缰的畅想,无意识地抚捏上鼻梁骨,忙问:“怎么了?”
俊朗的脸笑得有点傻气,他突然想起来,水水还叫着自己情哥哥,或许刚才也并不是凭空妄念,毕竟他现在可是待上位的情哥哥。
宁拂微微背过身,手臂往后裙后面的拉链伸示意他帮忙,语调娇憨央求道:“解不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