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草,”李寄哀嚎了声:“不会吧。”
“假的,”梁镀笑着叹了口气,在李寄脑壳上弹了一下:“傻一样。”
“你东西我能不照顾好么。”他说。
李寄哦了一声,妇女端着两碗米线过来的时候,梁镀的手机又响了起来。
但没过多久,便主动挂断。
妇女把冒着热气的碗放在两人面前,嘱咐:“小心烫。”
梁镀皱眉,冲她比了个“嘘”的手势。
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,来电人是自己母亲没错,但像是被误触了一样,只拨打一秒便断线,他又打回去,却被对方拒绝接听。
梁镀心里渐渐有种不好的预感,他出神,反应过来时手心已经冒了一层冷汗。
李寄在旁边用醋罐往米线里倒了一些,问梁镀:“怎么了?”
梁镀控制住声音:“没事,我母亲睡醒了,催我回去一趟。”
李寄垂眸嗯了一声:“去吧。”
“我很快就回来。”梁镀还是那句话。
“好。”李寄说。
梁镀走后,李寄一个人吃完了自己那碗米线,梁镀那碗已经黏成一团,像外面连绵的乌云一样拨不开吹不散,雨势渐大的时候李寄起身结了账,勉强笑着和老板娘客套了几句,借了一把伞走出来。
雨比想象中还要大。
一滴又一滴砸在地上,凿出一个圆心,再荡漾开一圈水花,李寄盯着地上的雨点看了一会儿,雷声闷闷的,他耳边也闷闷的。
又有几个客人走进了面馆里,嘈杂的谈话声和雨声相交织,朦胧了李寄背后的脚步声。
他感觉自己的后背被人戳了一下。
回头的一刹那,一块黑布袋兜住了他的头,紧接着绳子勒住脖子,死死将他往车里拖。
雨下得太大了,大到掩盖了李寄从喉咙里发出的唯一一声求救,车门被“砰”一声关上,李寄浑身是水,身上淋得冰冷,心里却惊得火热。
他闻到了一股过期的车内香。
是在停车场被李珉威胁那天,所熟悉的味道。
......
李寄昏迷了过去,再醒来时,感受到脖颈间沉甸甸的重量。
一条铁链锁住了他的脖子,连至一人手中。
李珉穿着蓝色病号服,翘起二郎腿坐在椅子上,他头上的纱布微微有些渗血,在惨白肌肤的映衬下更显刺眼,嘴唇干涸起皮,很久没有进过水,和照片中病弱的男孩愈发相似。
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