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把李寄关外边不是因为自己,他怕放李寄进来会忍不住把他掐死在地下室。
本来昨天从电视看见他跟李珉那点破事,心里就够憋屈了,今天这狗操的兔崽子还是不让他省心,一点防备意识都没有,成天喝,日夜喝,说让男人塞车里就塞车里,跟他妈酒蒙子似的。
李寄在外边哭天喊地,说爸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,梁镀偏头吼了他一声:“谁他妈是你爸!”
“妈!妈!”李寄边砸边喊:“二舅!小姨!姑老爷!”
他一嗓子吼出来:“祖宗!!”
“少他妈跟老子沾亲带故!”梁镀咬碎了嘴里的烟,吃了一嘴枯草:“你死外边吧,烂外边,在外边接着喝,喝!”
“我不喝了,我这辈子不喝了,”李寄装腔作势地哭起来:“我再沾一滴酒我这辈子硬不起来。”
还没等梁镀说话,他又哼哼唧唧地开始说好话:“让我进去吧,我想尿尿,我憋不住了。”
“滚外边找根电线杆子尿去。”
梁镀气得脑壳发昏,他闻到一丝血腥味,这才后知后觉自己小臂到肩膀上划开一道深渊巨口,血肉里皮肤攒成一团,被推到伤口底部。
他咬着牙嘶了一口冷气,李寄耳朵贴着门,清楚听到了他的声音,当即变脸,瞬间敛眉正色道:“怎么了。”
他连声调都完全变了,梁镀刚想开口说没事,李寄让他闪一边儿去,抬腿暴起一脚,踹开了门。
梁镀差点让他撞飞出去,往后踉跄了几步,李寄冲过来拉住他胳膊,咬着牙低骂了句脏话,什么都没多说,拽着他大步走进卧室。
他从床头柜里翻出上次自己包扎用的绷带,和一些医用酒精,抬眉飞快扫了梁镀一眼,说:“别叫唤。”
他把酒精倒进绷带里打湿,然后提着手上的劲儿,尽量轻点给他缠上,然而酒精刺激到伤口后还是让梁镀忍不住闷哼了声,他闭上眼仰了下脖子,额头上渐渐溢出汗,但还是什么都没说。
伤口遭到绷带挤压,血液很快又大股大股涌出来,梁镀整条手臂都是红的,看着无比瘆人,李寄绷着手抖剪开了绷带,当机立断:“去医院。”
梁镀摇头:“不用。”
“我说去就去,”李寄拉起他另一条胳膊,拽着他往前走:“又他妈不是出不起医药费,你逞什么能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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