郁泽伸手在周清眼前晃了晃,跟之前在鬼屋时一样,青年一点儿反应都没有,可那时候是在漆黑环境中,周清说他夜盲,现在客厅灯火通明,为什么还是这样?!
郁泽不受控制地,缓缓蹲在周清面前,费了好大的力气才问出一句:“眼睛怎么了?”
周清松开了郁泽的手,却被对方攥得紧紧的,他心想若是郁泽介意,也松开了,那就这样吧。
“看不见了。”周清解释,“郁泽,我有家族遗传病,眼睛偶尔会看不见,保不准某一天……还会彻底看不见。”
郁泽嗓子发干生疼,周清的每一个字他都听懂了,但为何会觉得如此荒谬?
他深吸一口气,神色澄澈而认真,将周清脸上的碎发往后捋了捋,“看过医生了吗?”
“嗯,被闻霜发现,前几天看过专家了。”周清回答,“病例在我床头旁边的柜子里。”
郁泽闻言起身将周清抱起,一并回了卧房。
病例厚厚一沓,有些边角磨损严重的就是从前的,周清抱着膝盖坐在床头,神色淡淡的。
郁泽耐着性子研读病例,花费了整整半个小时,才一字不落全部阅完,他虽然不是专家,但好在上面写的详细,郁泽起身给周清盖好被子,今晚是不打算睡了。
周清侧身躺在床上,眼前还是漆黑,他听到郁泽站在阳台不停地打电话,一个号接一个号,病例中所说的症状跟一些专业名词他竟然全部记住了,似乎是联系到了什么人,郁泽一顿,然后低声:“嗯,我知道了。”
周清的情况比较特殊,但并非就此一例,郁泽了解到有关这方面的手术还是国内最为先进,有个叫瞿天的医生,一共进行过五次这样的手术,全成功了。
瞿天不好约,郁泽一时间找不到渠道,但电话里的朋友却告诉他可以找一个人帮忙。
换做从前郁泽抵死不从,但这次拨号的手一点儿没犹豫。
“喂?”唐蔚生在那边懒洋洋的,“天还没亮呢,不然我以为太阳从西边出来,你怎么会给我打电话?难不成……”唐蔚生开玩笑:“有事求我啊?”心想不再提“面粉气球”的事是不可能的,唐蔚生后半辈子就指着这个笑话活呢。
谁知郁泽语气认真,“求你。”
唐蔚生倏然从床上坐起来,一直偷听的谈黎也跟着坐起来,两人对视一眼,满脸惊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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