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霜换回衣服听章东说了说明日的安排,这里距离权壹二十分钟的车程,宣哲差不多快到了。
第一天拍摄结束,众人陆陆续续准备回去,因为保姆车被朱涟开走,所以闻霜就一个人站在门口。
陆理坐着郑远非的车,见闻霜孤孤单单的身影示意司机停下。
“你理他做什么?”郑远非不乐意,“忘记他以前怎么欺负你的了?”
陆理瞧着颇为善解人意,“以前是以前,现在他变了好多,再者这么晚了也不好打车,将他一个人留在这里不安全。”
话音刚落另一辆保姆车停在闻霜跟前,车窗降下,是黄训趾高气扬的一张脸,“不是吧?马上要爆红的人公司连个车都没配?”黄训挺不服气闻霜,因为蹿红速度实在惊人,他尚且能安慰自己闻霜不过是运气好罢了,可看着章东给闻霜讲解台词跟戏,这种不服气逐渐发酵,变成了一种渗入骨髓的酸。
此时见闻霜的经纪人直接跑路,黄训不知道哪里的畅快,还以为自己看破了一切,觉得闻霜在公司并不受重视。
闻霜有些胃疼,脸色在橘色的灯光下也透着股掩饰不住的苍白,他不是一个能从容接纳疼痛的人,就想躺在温暖的床上将自己绻缩起来,最好宣哲就在身旁,所以黄训的声音就成了一阵聒噪的蚊子叫,闻霜实在懒得搭理他,于是抱着外套往旁边站了站。
黄训却自以为发现了闻霜的窘迫,抬了抬下巴:“需要我送你吗?”
同时脸上还写着三个大字:求我啊。
闻霜正欲说什么,一束灯光由远而近,曹楠嵛一个帅气的摆尾,将车停在了不远的地方。
一道颀长的身影从车上下来,灯光缓缓照在那双清冷锋利的眉眼上,带着无与伦比的倨傲跟矜贵。
郑远非跟陆理同时脸色微变。
闻霜一见到宣哲肩膀就微微一垮,眼底流露出源于本能的依赖,他朝宣哲走了两步,看起来蔫哒哒的。
“怎么了?”宣哲像是没注意到其他人,轻轻揽住闻霜的肩膀。
闻霜靠着他,嘴里有些泛酸水,低声道:“胃疼。”
“是、是宣总吗?”黄训嗓音发颤,说着话从车上下来,还理了理自己的衣襟。
但宣哲看都没看他,眼里只剩下自家难受的小鹌鹑,带着闻霜上车,等黄训追上来的时候只吃到一嘴的车尾气。
黄训愣住,都顾不得尴尬,他指尖发麻,第一个想法:闻霜怎么会上宣总的车?
闻霜一上车就往宣哲怀里钻,将头发蹭得乱糟糟的,略显撒娇地哼哼了两下,宣哲从来都不知道还有这种让人丢盔卸甲的声音,唯一的感官只剩下心疼。
“咱们去医院看看。”宣哲低头亲了亲闻霜的额头,心想这还拍什么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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