宣哲在中央跟几人推杯换盏,闻霜找了个没人的位置吃东西,这里面的食物都很精致,讲究一个热乎现做,所以口感一绝,闻霜做饭好吃,但是对糕点确实没什么研究。
正好到了饭点,他肚子准时开叫,闻霜吃得心满意足,不得不承认待在宣哲身边就是不一样,不用担惊受怕,还能填饱肚子,宣哲抽空瞥来一眼,见“小鹌鹑”两颊塞满,吃得眉飞色舞的,勾了勾唇。
“宣总怎么跟那位凑在一起了?”突兀的问句,顿时打破了这层浮于表面的安详氛围。
四周一静,众人屏息凝神。
宣哲掀起眼皮,看到是秦沫生,这位曾经被闻霜纠缠过,当时妻子身怀有孕,闻霜也不知道从哪里搞来女人的号码,一顿挑衅,娇滴滴的大小姐哪里受过这种委屈?当即情绪不稳,被家人送去了医院,所以自然,秦沫生看闻霜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,这么说吧,如果今天带闻霜进来的人不是宣哲,秦沫生保准让这个混账东西竖着进来横着出去。
“怎么了?”宣哲反问。
秦沫生神色闪过剧烈的挣扎,握着酒杯的手一紧,到底没忍住:“您明明知道……”
宣哲:“我不知道。”
话已至此,秦沫生就知道没有说下去的必要了,他深吸一口气微微颔首道:“好的,你们继续,失礼了。”
直到秦沫生怒而离开,众人才反应过来,宣总就是要护着闻霜,态度明确。
不护着怎么办?宣哲心想,憨吨吨的一个,看着会低头求饶,其实骨头硬得要命,就在闻霜跟赵拓动手的刚刚,宣哲清楚地从他身上看到了一种玉石俱焚的气势,这小鹌鹑逼急了拼着搭进去一条命,也要跟对方不死不休。
这倒是真的,闻霜的爷爷就灌输了他一个根生蒂固的思想: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,踩踏底线的不用犹豫,掀桌子砸碗也是一种气节。
“宣哲将闻霜带着这么溜了一圈,以后都知道闻霜是他的人了。”江肃倾在楼上喝闷酒,说完跟雷温煦对碰一杯,十分惆怅。
雷温煦十分安静,他对闻霜所有的坏印象全部来源于李君山的描述,可从第一眼接触到现在,他竟没从对方身上发现丝毫的不妥,是掩藏太好?还是君山误会了什么?
宣哲喝了不少酒,闻霜见他轻轻扶了下桌角,立刻起身过去。
“宣总。”闻霜低声,“别喝了。”
宣哲看着那只扯住自己衣角的手,强悍的理智跟防线在酒精的刺激下微有松懈,他原本还要再喝一圈,哪怕权势遮天,也是一寸寸堆积起来的,有时候一些应酬不可避免,曹楠嵛在身边就不会说让他少喝一些,而是看他状态不对就换上来顶住,宣哲将酒杯放在一旁的桌案上,挑了挑眉:“你帮我喝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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