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肃只会放行，这是他爱顾炎的方式，不管离开顾炎后他要怎么活。

“小肃！”秦淼语气正经，“顾炎很喜欢你。”

“我也喜欢炎哥。”林肃诚恳。

听林肃有些喘，秦淼也不再说话了，他们花了十几分钟才从坡上下来，到了煤场，但是面前有护栏。

林肃摸了摸上面的铁丝，发现早就锈到不行，他用力轻轻一拽，扯开了一个大口子，秦淼跟林肃先后钻进去，两人走到一栋民工宿舍楼旁边，这里早就没人住了，只余下一栋栋层次不齐的建筑，在黑夜中隐约透出点儿轮廓。

秦淼不顾形象地一屁股坐下，笑道：“算起来，这是我第三次这么逃命。”

林肃有些惊讶：“之前也有？”

秦淼摸了摸林肃的头发，“昊生虽然很厉害，但哪怕是神尚且有疏漏的时候，更别说是人了，最危险的那一次，是老爷子派人抓我。”秦淼的声音卡顿了一下，“他觉得是我阻碍了顾家的发展，拖了他儿子的后退，他想杀我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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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叔叔是因为这点跟他们决裂的吗？”

“只能说是导火索。”秦淼解释：“顾昊明是老爷子在外养的小三的儿子，老爷子霸道嚣张了一辈子，从来不在乎别人的感受，昊生的母亲又是个温婉女人，所以顾昊明跟他妈刚进顾家时，昊生他们吃了很多苦。失望跟反抗都是一点点积累起来的，要是真说起来，恐怕几天都说不完。”

“那奶奶现在”

“去世了。”秦淼淡淡，“那样一个女人，爱情几乎是她的全部，被丈夫背叛，被小三践踏，不等昊生重掌大权，就抑郁而亡。”

林肃有些懂了。

“对了，你”秦淼说到一半，忽然被林肃捂住了嘴巴，草丛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，他们追来了！

好快！

看对方这架势，是着急的不行了！

林肃夜间视力不错，他扶着秦淼起身，一点点往后退，煤场四周全是荒石，能活动的面积不大，房间挨着房间，再就是一些废弃的设备，夜风吹过，帯着令人毛骨悚人的寒意。

对方明显是确定他们就在这里，隐约能看到七八个人影，地毯式地搜过来。

林肃帯着秦淼步步后退，已经到了尽头，慌乱间，秦淼往后一踩，“轰隆”一声响，有什么东西坍塌。“在那儿！抓住他们！”

林肃死死握拳，如果对方没帯家伙，他可以想办法拼死拖住，让秦淼先跑。

“小肃！这后面有个洞！”秦淼喊道。

林肃蓦然转身，林肃将秦淼推进去， 看到了一个矿洞，约莫一米多高，来不及多想，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，像是催命的钟声，固执地守在门口，等秦淼跑出一段安全距离后，他一扭头，看到了一双冰寒而疯狂的眸子，期间满是杀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