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得厉害,像是有冰碴从胸口生出来,喝多少热水也化不干净。
他看着那两道熟悉的人影,脚下软得一动也不能动,心里想,别注意到,千万别注意到。
他一动也不能动,看着骆父和骆母走远,又瞒着所有人偷偷跑出实验室,翻出来了骆父给他放在宿舍冰箱里的所有冰淇淋,狼吞虎咽地往嘴里塞。
他想,幸好,幸好。
幸好爸爸妈妈没看到他,幸好他当时没力气了,没能冲上去,扑进他们怀里死命地哭一场,求他们带他走——
“幸好个大西瓜。”俞堂说。
系统:“……”
骆燃的卡牌还醒着,系统很忧虑,帮俞堂把音量调得低了两格。
“让他听着。”
俞堂把音量调回来:“这种失温症是一种生理疾病,要靠科学手段治疗,补充营养,多运动,多晒太阳,多跟人抱来抱去。”
俞堂:“靠狂吃冰淇淋根本没有用。”
系统忧心忡忡闪小红灯:“宿主。”
俞堂停下来:“我说的不对?”
系统:“……对。”
虽然逻辑没有问题,但系统还是觉得,骆燃不是为这个吃冰淇淋的。
它有心提醒俞堂,悄悄飞过去,帮宿主翻开了《人类行为学研究》。
“等会儿看。”俞堂专心教卡牌,“下次再遇到这种事,你就把冰淇淋全扣温迩脑袋上,然后自己打车去医院。”
系统:“……”
卡牌:“……”
俞堂停了一会儿,翻了几页《人类行为学》,换成第二种新学来的方案:“冲上去……抱住你父母,和他们说所有的事,和他们说你冷。”
“有多少说多少,有多严重说多严重。”
俞堂:“然后你爸爸就会帮你把冰淇淋扣在温迩的脑袋上,带你打车去医院。”
卡牌没绷住,在他的意识海里轻轻颤了颤。
……
现实里,骆燃靠在病床上,嘴角压不住地悄悄抬了抬。
“想通啦?”
骆母瞪他一眼,看到儿子神色缓和,终于跟着露了笑意:“早跟你说了,医生检查过,不严重。”
“多跑跑多跳跳,活泼一点,多晒晒太阳。”
骆母伸出手,摸了摸儿子又乖又软的小红毛:“养几个月就好了,不耽误你开摩托追打雷。”
骆父刚进门,忍不住插话:“医生说的活泼一些,应当不是指染头发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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