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的,银狼先是一只爪子冒出,然后整个身体从雪地里挣扎出来,它一直低着头,使劲儿刨着脚下的雪。
“咳咳,好了。”迟寒就着银狼刨出来的洞,双臂一撑就爬了出来,关键时刻银狼没经召唤自己出来,将迟寒护在了身下。
一人一狼坐在雪地上,迟寒盯着舔舐皮毛的银狼看了几秒,然后拍了拍它的脑袋。
不管平时怎么在秦闻面前争宠,关键时刻他们都是一体。
“找找开宁跟肆轻歌。”迟寒站起身,发现四周任何一点儿活物的痕迹都被冲得干干净净。
银狼的嗅觉比迟寒敏锐许多,它闻到了淡淡的深海气息,忽的低吼一声朝某个方向狂奔,迟寒紧随其后,然后一人一兽于一个悬崖边停下,其实下方不深,只是在山背面,安安静静的,迟寒看不出什么。
“确定在?”迟寒问道。
银狼吼了一声,率先张开四肢跳下去,迟寒看得额角狠狠一跳。
果然,银狼在几秒钟后发出一道闷响,砸进雪地里只剩下一个狼形的黑洞。
“蠢货。”迟寒骂了一句,发现精神连接没受到任何影响,确定银狼无事后,他顺着边沿凸起的石头一点点往下跃去。
孙开宁猛地从一阵窒息中醒来,他发觉脸上格外湿冷,日光隔着一层薄雪透进来,麻痹的身体在逐渐复苏的信息素中有了力量,平坦的雪地中,忽然坐起来一个人,孙开宁愣了片刻,赶紧转身挖起来,关键时刻肆轻歌推了他一把,两人一起从上面摔下来,他没事,肆轻歌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,可孙开宁记得那个巨石似乎是砸到了肆轻歌……
“兄弟!”孙开宁看到了一抹衣角,动作更快了,他跟拔萝卜似的将肆轻歌从更深的雪地里拔出来,拍着对方的脸颊,紧张又内疚,同时血液沸腾,将肆轻歌列为“患难与共亲兄弟”的行列,暗暗发誓以后有他一口吃的,绝对分给肆轻歌半口!“兄弟你别死!兄弟醒醒啊!”见肆轻歌唇色发青毫无知觉,孙开宁悲从中来,“你要是没了,我怎么跟宋开交待啊!”
“宋开”二字犹如一记猛锤,将肆轻歌混沌的意识劈开,他忽的睁开眼睛,开始大口大口呼吸。
“醒了醒了!”孙开宁高兴了。
肆轻歌盯着孙开宁看了几秒,嗓子撕扯着疼:“有水吗?”
孙开宁二话不说抓了一把雪塞到他嘴里。
肆轻歌:“……”
肆轻歌挡开孙开宁的手,等嘴里的雪化了后咽了下去,凉意顺着喉咙涌遍全身,他打了个寒颤,彻底醒了,信息素一点点恢复,他一动,脚踝忽的一阵剧痛,肆轻歌低头,这才发现右脚踝扭曲的弧度不对,也肿得厉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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