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宁如今混得也好了,闻言站起身,面不改色:“证据是有的,流感爆发后有个高阶Alpha配合我们做了实验,他的血液的确对病毒有一定抑制效果。”
“那是抑制效果,不是救治效果。”迟寒撑着下颚坐在桌前,看起来对这场公开会议失望透顶:“你们只是确定了一样既定事实,那就是高阶Alpha的确不容易被感染,这些三岁小孩都知道,我再问一遍,你们确定吗?”迟寒一字一句,琉璃色的瞳孔带着迫人的压力:“高阶Alpha的血液可以救治染上流感的Omega。”
曲宁嘴唇动了动,脸色阴沉,他们当时公布消息的时候就是利用人心的惶恐,偷换了概念。
“是与不是,只要你们配合,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?”有人站出来,身量高大,五官端正,属于丈母娘一看就觉得能过日子的好青年,可惜叫陈泽山。
陈泽山将基础问题抛回来,不动声色地踩踏高阶Alpha的尊严,他将每一步都算得极准,在场高阶个个脸色难看,不怪他们,而是从生下来就惹人注目,天之骄子,流血流汗的,结果还要被当成“敌人”跟“实验品”,是可忍熟不可忍啊。
终于出来了,迟寒往后一靠,冲陈泽山微微挑眉。
陈泽山注意迟寒很久,之前迟寒半夜去许家,后面跟着的人就是他派来的,此刻被迟寒这么盯着,他心头罕见的涌现丝丝凉意。
端详陈泽山许久,半晌后,迟寒淡淡道:“陈先生的有些理念非常大胆,我还是挺欣赏的。”
陈泽山同迟寒对视,相当沉得住气。
“但是您到底忽略了,基因决定了多数人的上限。”迟寒意有所指,修长的手指轻点桌面:“就比如让这次流感病毒得以救治,起决定性因素的还是高阶Alpha,但是跟抽血没关系。”
曲宁成了新的好狗,当即冷笑一声:“听迟先生的意思,治愈流感的药物只有你们高阶Alpha能研制出来?”
“不然呢?”迟寒说完,将一个装满红色液体的试管放在了桌上,那姿势懒散,却叫在场所有人心神一震,他轻飘飘的,将一座山砸了下来。
终于,陈泽山那张端肃平静的脸上出现了裂缝,他瞳孔剧烈一缩,面部肌肉抽搐得厉害,即便这样,也生生忍住了。
“嚯!这心性可以啊。”孙开宁小声点评。
终于,另一个议会主要成员开口了,他年过半百,两鬓头发花白,轻声问道:“迟先生,这是什么?”
迟寒云淡风轻地扔炸弹:“抗病毒血清啊。”
“轰!”别说会议厅,看直播的千万人跟着炸了!
电脑前,秦闻的手倏然收紧,然后沉沉松了口气,勾唇浅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