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子趁着夜色一路疾驰,很快,两辆黑车缓缓逼近,保持在一个适当的距离。
“迟寒?”秦闻注意到了。
迟寒自然早就发现了,他“嗯”了一声,拐弯之际降低速度,同那两辆车的距离倏然拉近,连匆匆落下的雨滴在迟寒眼中都显得缓慢清晰,更别说那两个陌生司机了,信息素在瞬间完成确定,是Alpha,那他就不必客气了,电光火石间,左边的车忽然失去方向,猛地撞在右边的车上,两辆车摩擦着冲进绿化带,“砰”一声,黑烟滚滚。
迟寒没下死手,信息素攻击短暂地扰乱对方神智,秦闻看到两人从车里出来,平静地移开目光。
到许家差不多三点,许漾成发烧后许宁威压着怒意将所有佣人遣散,于是整个许家只剩下许父许母,许漾成跟孙开宁。
许宁威迎着迟寒跟秦闻进来,他也算商界响当当的人物,但此刻脸色发白,眼神慌乱,许母坐在沙发上,哭得眼睛都红了。他们不缺药,可那些药许漾成吃了一点儿用都没有,也不敢贸然将人往医院送,现在的医院就是流感病毒集中地,万一更严重了怎么办?
迟寒直接去了许漾成的卧房,孙开宁正抱着他靠在床头,许漾成睁着眼睛,但眼底的光正在快速消散,听到动静他只是轻轻动了动,连扭头的力气都没有。不知道怎么染上的,昨日家里来了定期检查的医生,许是医生,许是出去采购的佣人,已经不重要了……许漾成虚虚握住孙开宁的指尖,觉得老天真是不公平,他跟孙开宁才畅想完未来,却还是没躲过这一遭。
孙开宁抬起头,脖子发出僵硬的“咔咔”声,他动了动嘴唇,没发出声音,眼底的悲痛清晰呈现。
孙开宁就觉得,如果失去许漾成,那他这辈子都不会同其他任何一个人在一起,心都没了,谈什么感情?
迟寒是顶级没错,但他信息素的治愈能力只对自家的Omega管用,对其他Omega只能起到短暂保护跟缓解作用,不管发生什么,他是不可能去标记许漾成的,不过好在那晚没白跑。
迟寒先让孙开宁用信息素围出一道屏障,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,小试管中放着通红的液体,孙开宁不知道那是什么,就看到迟寒抽了半针管,毫不犹豫地给许漾成静脉注射,他一口气堵在嗓子眼,到底没阻止,迟寒足够冷静,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,这要换成别人,孙开宁怎么都要把对方揍成筛子。
直到液体被全部推入,孙开宁这口气才冲破桎梏,从口鼻齐齐冒出,他哑着嗓子,小心翼翼:“那是什么?”
迟寒言简意赅:“抗病毒血清。”
孙开宁徒然瞪大眼睛,被震得半晌说不出话。
“我的错。”迟寒神色充满抱歉,拍了拍孙开宁的肩膀:“前几天秦闻高烧不退,又有人不停上门骚扰,我便将消息压得死死的,忽略了你们这边,我早该想到的,漾成信息素受损,很容易染上。”
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