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者立时咬紧了后槽牙,却压抑不住,嘴里溢出痛苦的嘶嚎。
谢宗洲目眦欲裂,转眼间门隙拔刀上前,霎时撞上了空气墙,整个人被禁锢在了半空中,动弹不得。
刑野手里握着齐严青的心脏靠近了他,端详着人怒目切齿的模样:“之前见面的时候似乎忘了和你打招呼。”
之前刑野和谢宗洲有过两次见面,一次在中央大厅,他吞了谢宗洲的录像面板,阻止对方探寻顾平生的踪迹。
一次是在神现之国,但那个时候谢宗洲被关在了神殿里,没有看到过男人的真面目,此后顾平生常常对着头顶自言自语,却也因为刑野给的认知错乱,让他并没有放在心上。
此时此刻,直面上这双狭长的桃花眼,立刻就有模糊的影像浮现于谢宗洲的脑海中。
他忍着刺痛,咬牙与刑野对视。
刑野满不在乎地轻笑了一声:“还记得我是谁吗,小朋友?”
懒懒散散的话就如一阵劲风袭向了谢宗洲,他头晕目眩,眼前骤然闪过一个画面。
画面上的他刚刚加入秩序公会,因为受不了齐严青蛮横的教导方式,四处逃窜,慌不择路地撞到了一个人的身上。
齐严青板着脸朝他追过来了,他顾不上自己面前的人是谁,连忙躲在了人身后。
那人确确实实地护住了他,免受齐严青的斥责。
抬头的一瞬间门,谢宗洲看到一双同样的桃花眼忍俊不禁地朝他看了过来,然后伸出了手,像是哄小孩儿般的,在他的脑袋上轻轻地拍了一下。
——你太严厉了,齐严青,小孩子得慢慢教啊。
记忆中的画面就如潮水一般退去,泛黄的旧日剪影陡然变成了刺目的鲜血淋漓。
谢宗洲的念头一时间门有点转换不过来,他话里透着痛心,又带着无法理解的困惑:“你回来了……你没死?可你为什么要对会长下手?”
“为什么?嗯,让我想想。”
刑野转头,看向颤颤巍巍撑起半个身子的齐严青:“你告诉他么,还是我来说?”
齐严青抬目悲切地看着他,下一秒手滑,再次栽了下去。
刑野叹了口气:“行吧,那就我来说。”他重新走到了齐严青的身边,又一脚踩进了那惨不忍睹的伤口中。
鞋底一碾,底下的人吐出大口鲜血,再次发出了痛苦急促的喘息。
“他的命是我从红衣女鬼的手下抢回来的,之后无数次遇险也是我救的,在他得罪了人走投无路的时候,所有人避之不及,只有我愿意当这个冤大头替他担保。”
说到这里,刑野眼底一片冰凉,更是忍不住嗤笑了一声。
他垂眸看向齐严青,眼中酝酿着滔天的雷霆:“怎么样,是不是很痛苦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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