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行之轻轻地关上门。
站在门口深吸一口气,垂眸,盯着自己的右手,有些抖,太激动导致。
他闭了闭眼,这个梦太过真实,仿若真的发生过一般,久久让他心有余悸。
本想直接回房睡觉,按捺不住,又悄悄地打开门只身走了进去,摸着黑行至床边,跟做贼似的小心翼翼爬上床,刚坐到床边,祁妙动了一下,踢开被子,露出白皙的大腿。
月色朦胧,窗帘轻拂,他凭借微弱的月光看清她的睡姿后差点笑出声。
从侧边轻声地爬上床,侧着肩膀凝视她的脸,半支起身子给她拉上被子给她盖上,却不经意间将头发轻落于她的脸上。
祁妙睡得迷糊,惺忪地睁开眼,自打穿越过来之后,她那耳听八方的能力可算是还给前世了,果然养尊处优太容易让人懈怠。
周行之怔在原地,以为她醒了,结果人家复而打了个哈欠又闭上眼睛。
“……”
耳边低喃着一句:“怎么又梦到阿修了……”
周行之瞬间握紧手指,黑眸闪过不悦,靠近,近到鼻腔呼出的气直喷她的脸上,她觉得有些痒,伸手挠了挠。
他侧躺着,右手臂穿过她的脖颈,将她收在怀里,左手横于胸前,闭着眼,静候睡眠。
……
第二天一早,祁妙微微睁开眼。
窗外亮如白昼,入目处是挺拔的鼻梁和微微干燥的薄唇。
祁妙:????
像是怀疑自己在做梦,索性闭上眼,随之又睁开。
还在!?
不是梦!
下一秒慌忙坐起身,胸前的大手垂落,周行之悠悠转醒,一脸淡然地看着她,还打了个招呼:“早~”
祁妙不可置信:“你怎么在我床上?”
“你昨晚做噩梦了,”他面不改色扯谎,“怎么喊都不醒,我担心你出事。”
不阔能!
她怎么都不记得自己做噩梦了。
盯着她匪夷所思的表情,周行之继续加细节:“你甚至抱着我喊什么修。”
闻言,祁妙顿住。
面露尴尬,马萨卡,她又梦到裴修了?
“好吧,那就谢谢周老师了。”
周行之大发慈悲:“不用在意,正好起来了,你先去洗漱,我让阿林去买早饭,接着试戏。”
祁妙点点头,又像是想到什么,连忙拉着他的袖口,阻止他下床的动作。
“嗯?”周行之回眸,微微挑眉:“有事?”
祁妙抿唇,不敢直视他的眼,低着头问:“周老师,你那天问我,有个人和你很像……”她顿了顿,“你为什么要这么问?”
周行之直起身子,握住她的手,淡声说:“因为你看我的时候,总是会不经意发呆。我便在想,你是否是通过我看其他人。”
其实这话他说的半真半假,最开始认识她的时候,她的确会在不经意时发呆,眼神毫无聚焦,仿佛在看着脑海中想着其他人,后来这种现象越来越少,有时候会鬼精鬼精的转着眼睛,倒是没有再出现发呆的神情。
但祁妙可不知道他的心思,只是逃避式地逃下床,钻进浴室洗漱。
周行之盯着她的背影,低低地笑了一声。
阿林很识趣,识趣中带着些窃喜。
就连买的早饭都是祁妙爱吃的那些,咸豆腐脑、烧卖还有牛奶,昨晚他和王悦高兴坏了,能留宿那简直是天大的进步了。
当然,幸好他不知道昨晚两位当事人还睡一块去了,不然小伙子估计激动地说话都不利索。
摆放好碗筷,祁妙洗完漱换完衣服出来,周行之早已落座喝着咖啡。
祁妙一边吃一边忍不住问:“你不吃吗?”
他睨她一眼,还未说话,阿林抢答:“周老师早上若是不拍戏,只喝咖啡,若是拍戏会吃点西餐。”
祁妙哦了一声,没接。
“咚咚”——
房间外传来敲门声,阿林有些疑惑,周老师今天没戏啊,已经跟剧组商量好了,休息一天,怎么还会来敲门。
抬眼看了眼周行之,见他点头,只得屁颠去开门。
但他机灵,先是透过猫眼看了一眼,这一眼给他魂都吓没了,直接愣在原地。
祁妙不太懂,一直低头吃着早饭,倒是周行之心生疑虑,放下剧本,踩着拖鞋走了过去,“怎么——”
话还未说出口,阿林连忙扽了扽周行之的手臂,哑着声音说:“周老师,是茹小姐。”眼神还刺溜刺溜地往餐桌的祁妙瞟。
我靠!
修罗场啊!
这茹小姐怎么找来了!?
完了!他可是见识过茹小姐刁难过妙小姐啊,而且咱们周老师跟妙小姐八字刚有一撇的可能,这不是来剪红线的吗!
不行他得想想法子。
法子是来不及想了,周行之面无表情地当着他的面打开门,阿林直接尬在原地,来不及控制表情,迎面就见茹小姐挎着包,淡雅微笑,唤了一声:“hi,行之,hi,阿林~”
在看到阿林紧张的神情时笑了下:“怎么了阿林,跟见鬼似的~”
这可不是见鬼吗!
阿林直接想马景涛咆哮,咳了声,笑道:“茹小姐好……”
周行之微微拧眉,问:“你怎么来了?”
徐茹抬手勾了勾耳边的发丝,“来影视城谈了笔合作,想起来你在拍戏,问了宋导,说你在房间就来看看……”
顿了顿,又笑了一声:“不请我进去坐坐?”
阿林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