称自己已娶一妻,今生也只娶一妻,接到绣球实属无心之失,还望他们海涵。
叶氏哪肯,责怪他已娶妻为何要接绣球。
但裴修也是再而三道歉,只有祁妙知道,他当下没有看清袭来之物,误以为绣球是会伤及她的东西,两人相伴已久,裴修与她临行江南前也答应母亲会完璧归赵,会有保护她的举动也是情理之中。
这时叶氏千金叶蓉绕开屏风走至厅堂前,望着他笑道:“试问公子的夫人现在何处?”
祁妙:……
呃,祁妙默默地瞥了一眼裴修,完了,让你说谎,现在倒好,你要从哪里变一个妻子出来?
裴修感受到祁妙的视线,沉默半晌,才抬眸道:“在下的内人目前在大都,在下与小厮出行探访,择日便归。”
叶蓉盯着他,许久,长叹一口气道:“如此,也不好为难公子。”对着身旁的仆人道:“让公子先回吧。至于这绣球,明日府上会派人来接公子上叶府,还请公子登门归还,也是给奴家一个交代,别叫世人笑话了奴家。”
这么简单?
看来这叶氏也是通情达理之人啊!
裴修作了一揖,拿着绣球与祁妙先行告退。
……
谁知,一直等到日落西山,叶氏之人才姗姗来迟。
轿子停在客栈门口,叶氏的轿夫称小姐只要求裴修一人拜访即可,仆人不可跟随。祁妙落个轻松,兜里揣着银两逛灯会去了。
回眸凝望轿子渐行渐远,她撇撇嘴,昨晚回来之时,裴修面色阴冷,嘴角抿成线,一言不发。
祁妙跟他开了几个玩笑,说他反正后宫也是空的,随便封个妃,留着后位也能堵那些大臣觐见的嘴,听闻她说这些,裴修脸色愈发阴冷,无人之时才怒视她道:“孤立后纳妃与你何干。”说完进了雅间,当着她的面甩上门,差点砸到她的脸。
哼!
阴晴不定!
结果一整晚都不曾出来,第二日晌午出来食肆,也是一个人坐着,她挨着他座还被他嫌弃去隔壁桌。
真记仇!
她身为臣子也很关心圣上的人生大事好不,这都不懂!
默默地搁心里骂了他一通,这一日二人无话交谈。
……
花好月圆夜,是逛灯会的好日子。
秦河边点着烛火,夜市热闹非凡。
河边的许愿灯顺着下流缓缓远去,有人唱着民谣。
祁妙被街上的玩意儿吸引,来回逛吃逛吃,她身穿男装,模样又大气,惹得不少女子频频回望。约莫两个时辰左右,前方人潮躁动不安,有的人纷纷往她这边逃窜,边跑边说:“不知是谁家的疯子跑了出来,模样甚至可怕……”
“有人报官了吗?让李大人派人抓疯子啊!”
“那人袒胸露怀,怎么还不快将他逮捕!”
吵吵嚷嚷,祁妙是听明白了。
这中秋估计是谁家智商不正常的疯子从家里逃了出来,没人管束,街上的人便遭了殃。
跟她有啥关系,手里拿着鱼丸,咬了一口,继续向前走,有的人迎面撞着她说了声抱歉便纷纷逃去。
祁妙瞥了一眼,继续垂眸看路,什么也没说。
此刻她是逆行,却在下一眼差点把鱼丸丢掉。
“……”
那疯子,没人管束,智商不正常的居然是裴修。他身上衣着凌乱,身披中衣,露出胸膛,头发散乱,眼睛通红,完全疯魔一般。
街上的人无人敢靠近他。
祁妙把手上的鱼丸丢掉,朝他跑去,裴修见到她,粗喘着气,唤道:“萋萋——”
她目光扫视他一圈,脸颊通红,眼底血丝爆现,焦急道:“你不是——”
你不是去了叶府吗?
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!
她还未问完,裴修将全身的重量搭在她身上,哑着嗓子在她耳边道:“孤好热,你救救孤——”
祁妙侧眸对视他热切的眼神,那里道着不明的情绪,像溃堤那一刻,不由一震。
“你——”
这……
这……
难道是!
祁妙不敢想,立马拖着他要去医馆,着急道:“你别急,我现在带你去医馆找大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