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几日阴雨绵绵的,没有一丝太阳,空气中都透着一股水汽,这水汽让楚风清很不好受,喘疾还没发作全赖于李太医送来的药了。
尽管如此,那眉眼也有些恹恹的,原本的清冷被覆盖了些,多了丝慵懒与薄弱。
楚风清收回眼神,垂下眸子看了眼桌上的字,轻声问道:“我若是不愿去呢?”
“呃……”
“这……”那大太监脸上露出一丝为难,也不知是装的还是真的,他讪讪道:“公子莫要给奴才出这种难题了,奴才惶恐。”
那大太监迟疑了下,从袖袋中取出一个物件,“公子,昨儿有人将此物递到圣上面前,奴才想着您应该不知情,便自作主张将此物拿来给您过过眼,说不定您会认得?”
楚风清瞳孔微缩,伸手拿过物件,是一个荷包,荷包上头绣着「楚」字。
他朝荷包内侧看了一眼,有一朵小小的梅花,那时茵茵特殊的记号。
楚风清握着荷包的手紧了紧,“他们现在在哪?”
大太监:“公子莫要担忧,既是公子的家人,圣上自然不会怠慢的。”
“只是……”他说着顿了下,一张老脸上挤出笑意,“还请公子也多配合配合,别让皇上难做。”
楚风清闭了闭眼,再睁眼他轻声道:“我不穿女装。”
他不想以茵茵的身份出现,茵茵之前已经「嫁」了一次,若是这次再与赵奕郁扯上关系,以后她身上这重重身份便洗不掉了。
大太监眸子微转,不知在想什么,不过还是顺承他的意思去问了赵奕郁,楚风清现在就是宫中众人捧着的,谁都不敢怠慢,生怕出一点错送了命。
众人没想到等来的不是传信的太监,而是赵奕郁本人,屋子中跪了一片,他挥挥手,那一片就全退了下去。
屋子中就剩了楚风清和他两人。
赵奕郁摸了摸那身女裙,轻叹口气:“清儿,抱歉。”
他松了手,他才刚登基,底下乱成一片不说,边疆的叔伯心思没有一个纯净的,偏偏还重兵在握,内忧外患,也就是说他一点错都不能犯。
若是这会传出「男妃」之事,那便是往他们手里递杀他的刀。
甚至于立「楚茵茵」为妃都已经是冒险之举,他之所以如此冒险只是不愿让楚风清在这宫中连个身份都没有,怕他会受委屈。
赵奕郁语气中甚至带了点讨好:“暂时委屈你一下,待来日,朕定还你身份,朕保证,好不好?”
楚风清皱眉,他不明白为何赵奕郁总是一幅深情款款的模样,他如今所承受的一切全是他强加于他身上的,只是为了满足他自己那点见不得人的心思,便将他囚在此处。
这样的人却以深情自居……
真是令人作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