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这监测大坝的几人都是姬于烬寻来的能人志士,协助这次的行动。
“难说,水火无情,没人能说得准,若是这个雨量的话,保不齐夜里就崩了。”
姬于烬抿了下唇,豆大的雨打下,几人的斗笠蓑衣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,“赵离,撤离百姓,在高地搭建临时居住的棚子。”
赵离拱手:“是。”
“云暮,吩咐下去,只要手脚没断的青年男子都来给我搬沙袋。”
“是。”
等的吩咐完之后,姬于烬又看向他请来的几人,问道:“先生,现在可还有什么法子可用?”
一位中年男子,手捋了捋下巴的那撮山羊胡子,“依在下之言,洪水这东西,堵不如疏……”
……
另一边,母亲和楚茵茵来了之后,楚风清就了很多,除了每日给楚父诊脉配药之外,简直是「无所事事」。
楚母整日都陪着楚父,不知是不是因为楚母的到来,楚父的病情每日都在好转。往常一向严肃的楚父,这一病就像小孩一般每日都黏着楚母,一步都不肯离开,家里人看得又好笑又心疼。
楚风清闲下来之后总会想起姬于烬,有些担忧那边的情况,虽然姬于烬说他三日就会送来一封信件,但是地方太远了,就算他三日寄一封,他也无法三日就收到。
有时候望着父亲、母亲,他又有些忧愁,他们二人之事他还没告诉他们,要怎样说才不会刺激到父母亲呢……
楚风清伏案拿着笔写着什么东西,楚茵茵无聊跑来寻他,“二哥,你在写什么呢?”
她伸长脖子望去,“这是什么?话本子?”
楚风清摇了摇头,“无聊之做。”
他说着将本子盖上,将话题转开,“母亲不是让你今儿待在屋中好好绣帕子吗?怎么又跑我这了?”
一听到这个楚茵茵就不行了,“您可快饶了我吧,眼睛都花了,再绣下去,我怕不是得瞎。也不知道让我绣那么多帕子做什么,真想出门去逛逛。”
楚风清轻笑了声,“母亲就是为了让你安静待屋子里,现在外头有些乱,等动乱平息了后,二哥再带你出去走走。”
楚茵茵嘟了嘟唇,“好。”
她也不是真的想要出去,况且之前二哥替她出嫁,外头说不准有人给见过二哥的模样,她也不想再给二哥找麻烦。
二哥上次大概和她说了说替嫁之后的事,不过说得有些含糊,只说西厂的那个督主其实没有传闻中的那么坏,这段时间一直都是他在帮他,是我们楚家的恩人。
她这才算是稍稍放下点心来,天知道这几个月她过得有多煎熬,她害怕自己把二哥给害死了,她害怕二哥成了她的替死鬼,每日每日都无法入睡,一睡着就梦见二哥惨死的模样,那滋味这辈子都忘不了。
但是她什么都做不了,有时候觉得自己真是没用,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无尽地祈求,祈求着能再见二哥一面。
楚茵茵坐在楚风清身边的凳子上,头靠在他肩膀上,轻声道:“二哥,谢谢你。”
楚风清愣了一下,用手揉了揉她的头,“和二哥不用说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