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捏着舒予白的手,看她掌心。
霎那间,唐若妍动作微顿,她本正想低头看个仔细,忽然察觉到一个冰冷的目光,存在感很强,落在她身上,针扎似的。
她抬头。
店里很大,靠着落地窗的这一排座位,和靠里的一排,用长长的木雕屏风隔开,中间是镂空的,暗暗的光线下,隐约可以瞧见那边儿的人,却瞧不仔细。
靠右边,她斜对角那桌,似乎有个年轻女孩。
她下意识微微眯眼。
隔着屏风,影影约约可以瞧见她的轮廓。
木雕的枝叶遮挡,她穿一身月白色丝绸衬衣,领口有个长长的结,垂在胸口的位置,乌黑的发梢儿轻轻搭在肩上,皮肤白的耀眼,隐隐约约瞧见一双目光清冽的眼睛,看她一眼,神色冷淡,又垂下浓睫。
“你在看什么?”
舒予白问她。
“没。”
唐若妍回过神:
“我怎么觉得,隔壁那桌的小姐姐,好像在看着我。”她微微踟蹰,心想,似乎还有些眼熟。
是不是哪里见过?
她想不起来,记忆有些模糊。萧衣听她这么讲,也想回头看个究竟,可舒予白却扯一扯她的袖口:“哪有人看,错觉罢了。”
“也对。”萧衣停下转头看的动作。
唐若妍回过神,又低头帮她看手,睫毛低垂,这么看了一会儿,道:“可以了。”
舒予白把手缩回去,唐若妍瞧着她,慢条斯理道:“主要还是湿寒气重,另一方面,你是不是有段时间没调节好自己的心理状态?”
“前些年,家里有些变故,是很容易郁闷。”
舒予白低头,回忆:
“不过最近已经好很多了。”
许多事情,大概只要能慢慢从里面走出来,郁结的感觉就会慢慢消散。
那段时间,她父母刚离婚,舒予白的手又没多久就出了问题,每次到了晚上,手疼的睡不着觉,半夜两三点爬起来,努力用按摩去缓解。睡眠不足,事业上的压力,父母感情破裂……那会儿简直用暗无天日形容都还不够。
现在却已经好了许多。
手部只是偶尔的刺痛,夜晚睡眠也正常了,不那么容易焦虑。
“我学的中医。”
唐若妍瞧着她,温声细语:“以前在医大附属医院,后来自己出来单干,开了一家理疗馆。”
“那蛮好的。”
她看起来是偏柔软型的女孩儿,想不到在事业上这么有自己的想法。唐若妍对舒予白的手各外关心,似乎比她自己还想看着它早些好转:“身体和情绪是互相影响的,人要开心一点。”
“有时间来,我帮你看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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