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他洒扫的活儿不用他们自己干,这点年货,基本就是半天做,半天闲着,能慢悠悠搞到年底。
叶存山就是半天陪家人,半天去陆家小院的考棚考试,考完等彭先生批改了,才回来,夜里睡前再看会儿书,跟云程聊聊天。
存银就做年糕那天在家里,一直忙到除夕当天,柳小田铺子关门,他才回家。
今年冬季的雪比往年迟,或者说是少。
往常到十一月底,就会隔三差五的下。
今年时,只在降温后下了几天,过后都是阴雨天,偶尔晴一回,雪是没落下的。
除夕这天,早上出门时,天上还是灰蒙蒙的,像是要下雨。
到午饭后关门,就下起了大雪。
无声无息,大片大片的雪花往下落。
存银披着他的红毛披风,走在雪里,像一团炽烈的火。
毛过分柔软,雪花能在上停留很久,存银从披风里头抬手,隔着毛皮撑起一点,可以看见些雪花的形状。
他以前没有细致看过,对雪的印象只有冷、白。
现在发现还挺好看的。
忙到中午回家,饭菜不用他张罗。
今天是云程打下手烧火,叶存山做的吊锅,中午就烫菜吃火锅。
很有叶存山做饭的风格,肉跟菜都是大片大片的,调料不似存银那么精细着撒,酱料都大勺大勺的往下放。
醒了面,切团擀成一张张小孩儿巴掌大的薄饼,到时能贴锅边烤熟。
这饼子小,一看就不是叶存山要的。
云程在灶膛口坐着,跟他说:“这饼子一口一个,又不占地,有什么不好。”
叶存山哪里敢说不好,就说小。
成亲几年,孩子都三岁了,拌起嘴来一如既往。
全是车轱辘话,一个说小,一个说可以一口吞。
圆圆跟冬桃在屋里试穿新衣服。
年前冬桃受过伤,本也是要备新衣,云程稍大方了些,改了平枝姑姑定下的朴素款,挑了有小花的桃粉小袄,这岁数的小姑娘穿着鲜亮。
存银从那屋过来,跟哥嫂说,“我等会儿把衣服拿给你们。”
衣服做好有段时间,放在屋里就等着过年穿的。
灶屋没别的要帮忙,存银说完就出去收拾饭桌,恰好也要开始吃饭。
今晚彭先生会来吃饭,怕到时送礼尴尬,给存银的生辰礼,就中午送的。
早就知道是什么了,存银也接得开心。
圆圆看两位爹爹现在就送了,坐不住,下了宝宝椅就往自己房间去,拿了她被她包裹得丑丑的娃娃——是看见金丝银线与颜料外面都有油纸包着,她就学着弄了一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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