适应了几天,发挥时好时坏。
等到月底休沐时,他就不在这里考了,带着数位交好的同窗,上门叨扰谢老板,借他家场地用。
试题是请彭先生出的,今天也一块儿过来。
谢晏清家里有西席,也是个举人,刚好能跟彭先生聊聊,话题切入点很好,说的是彭先生出的教学用书,说看了受益匪浅,借用看书时的疑惑跟彭先生探讨。
叶存山就怕彭先生那性子出来不习惯,提前交卷出来,看他们相谈甚欢,也松了口气。
考卷就现考现批,两位先生都有批语。
陆举人说叶存山破题好,文笔精练详实,言之有物对仗工整。
彭先生在这基础上,说叶存山收尾仓促了,“还能再雕琢。”
雕琢就不用另外找地了,大圆桌子,自己拿个凳子就能坐下写。
其他同窗也相继交卷,十有八九都在重写。
少有不用重写的,看自己傻愣愣站旁边,显得格格不入,便也跟着一起重写了。
这不是大考,考试就两道题,写一早上,中午不在谢家吃饭,道谢就告辞。
回家路上,彭先生问叶存山写了个什么结尾,叶存山说直接重写了一篇,“我看来看去,也没发现哪里仓促。”
彭先生笑了下,“很好,那篇文章就很好,有这个判断也很好。”
叶存山是很听话的那类学生,选择拜师学,就会信任先生教的东西,不会自己私下怀疑,做其他尝试,在先生明确指出他应该怎么走怎么做以后,还去重复撞墙试错。
但他也有自己的判断,这会让他走得更远。不止要吸收知识,也要在吸收时,有自己的思考与见解。
中午邀彭先生回家吃饭,彭先生也顺带问了下圆圆的情况。
“给我送了十个娃娃了。”
叶存山说孩子正在学习礼尚往来,学得有点偏差,需要再引导引导。
而同桌吃饭的小屁孩儿圆圆,只会望着他们甜甜笑。
云程问彭先生,“以后考试都要过去监考吗?不然还是做个披风吧,府城要到三四月才转暖,再不久都要下雪了。”
彭先生的身体底子不算好,受凉就生病。
他稍稍犹豫了下,点头同意了。
云程一语成谶,腊八之前,连着下了五天的雪,十二月初就是在雪中渡过的。
存银还坚持去柳小田的铺子里帮工,这天冷成这样,家里有披风不披,硬要留到过年再穿,耍起了倔脾气,云程劝不动,晚上跟叶存山说,叶存山就去找存银:“欠揍?”
存银:“……”
他哪里敢说话。
隔天他就把披风穿上了,走时嘴里嘀嘀咕咕的,“那边做卤味的,后院油烟大,我这披风弄脏了不好洗,它就只能穿着显摆,不能穿去干活!”
叶存山叫他站着,回屋给他拿了一件灰扑扑的披风。
也是毛皮的,同样是槐城那头寄来的毛皮,看着就耐脏耐造。
给他这个,他也不乐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