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他现在跟小马面面相觑,许久没能缓过神。
直到小马发出“咴咴”的声音,把存银藏在脑海深处,几乎要被遗忘掉的羞耻感拽出来,他才回神。
脸红得发烫。
太尴尬了。
陆瑛肯定笑话他了。
时隔数月,依然羞耻。
他忘记了他为什么要问陆瑛马的叫声是什么,只知道写进去的拟声词里有小羊咩咩、小鸡咯咯哒还有牛的哞哞。
一刻待不得,他先回房。
他上工有月钱拿,都能自己攒着。
现在办事比从前稳妥,平枝姑姑给驿卒小哥上了茶,要他吃点东西歇歇脚时,存银也回屋拿了碎银出来给他当辛苦费。
驿卒小哥不想要,“陆少将军已经给过很多了,我跑这一趟很值了。”
存银依然要给,“他是他,我是我,他劳烦你跑一趟,我感谢你辛苦。”
驿卒小哥就笑。
说他讲话一套一套的
他不是正经客人,不好叫主家招待,的确是一路辛苦,赶来时风尘仆仆,才喝了口热茶,吃了几块点心。
完事儿就走。
温故跟知新两个帮忙,一个把箱笼搬进存银屋里,一个把小马牵到院子一角。
他们在太师府时牵过马,来府城后生疏了,叶存山买了骡子后,找回了手感,现在刚好用在小马身上。
也是抓紧出去买草料豆子,好好喂喂。
存银进屋拆信前,听见外头声音,想想大哥买了骡子,但他有小马,还不知道信里写了什么,就没忍住笑了声。
这东西他肯定还不起的。
跟京都两个少爷来往,他都还不起。
人家随随便便买点东西,他要攒一年的月钱,可能还不够。
存银想着,反正小马会养在陆家小院。
要是以后关系不好,他就给温故知新养,等以后有机会,再还给陆瑛。
有这个想法,是因为陆瑛这次寄来的信件依然很薄。
跟从前在京都时一样,为了看起来分量足,他往里箱笼里装了些旁的杂物。
存银没急着看,先拆了信。
信件薄,内容就不多。
第一句说他当时受伤不便写。
第二句要看存银下次来信时间,看存银中间有没有写。
仅仅两句话,就让存银立刻坐不住了。
他站起来,往后看。
马要让他好好养着。
存银皱皱眉。
凭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