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都安顿好,叶存山也下学回来了。
正好赶上大夫来给云程摸脉。
身子都养得很好,也没其他毛病,胎像也稳,就等生了。
晚上一起吃饭,程砺锋跟陆瑛不在这边久留,有话能到明天说。
云程洗漱完,就窝到炕上。
因为天冷,他在冷与硬之间做了选择,还是习惯了这个硬度。
压好被角,他问叶存山:“你紧不紧张?来了好多人啊。”
据说大舅舅还给他带了掌柜的过来,府城的工作室这两天就能开起来了。
叶存山还没去陆家小院,不知道具体多少人。
他的紧张也不在这里,跟云程说:“第一次当爹,好紧张。”
云程被他逗笑,跟他说现在没之前不安,总在想宝宝的性别样貌。
他怕生个女宝宝是黑皮。
其他都好。
虽然也有黑皮美人,还有美称叫黑珍珠,但古代而言,往大众审美上长,人生会顺遂很多。
叶存山唇线绷直,也不知是说出来哄云程的,还是确有此事。
他说他不是天生黑,“你看存银,我跟他是兄弟,怎么可能肤色差这么远。”
云程自己在村里看过,很多庄稼汉都皮黑,但年轻人里,就叶存山的肤色很显眼。
他说:“我不介意你的肤色,我怕是女孩儿跟你一个色。”
叶存山就也跟他说实话,“我这段时间也想了好多,感觉是男孩子最稳妥,黑的白的都好看,屁事没有。哥儿姐儿都操心,现在怕样貌不好,以后还要愁婚配。”
总体来说,夫夫俩都是不介意孩子性别,就怕有个黑皮女宝宝。
三种性别,两种肤色,能有很多个组合。
黑皮女宝宝,这个概率很低。
云程让叶存山安心,并跟他做约定,说以后不许提这件事。
“想什么来什么,说多了就成真了。”
但思想这东西嘛,控制不住。
越不让想,想的次数越是多。
等到二月初,云程发动。
满屋子人忙忙碌碌里,接了个小煤球出来时屿溪,云程甚至忘了痛,脑子有一瞬的空白。
他虚弱问:“男孩子还是女孩子?”
黑哥儿他都能接受。
接生婆说:“是个千金!”
云程在她一连串的祝贺里,昏了过去。
兵荒马乱。
生孩子时,男人要回避。
大众的说法是,生孩子“晦气”,“脏”,会给家里男人带去血光之灾。
叶存山不计较这个,被拦在门外,是因为他个子太大。
产房是单独布置出来的,没他站的地儿。
听见婴孩啼哭,他就想过去。
听见云程昏过去了,他就更想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