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今天来找存银,问他想不想去诗会玩。
说是月底时,私塾跟府学又约了一场诗会,是上回没玩尽兴。
存银还不知道他也能去呢。
谢晏清要他到时涂点粉,把额头的孕痣遮一遮,“咱们小学生过去,没人会考验,就是看师兄们的热闹,到时我带你进去。”
存银在话本里听过几回,他大哥都去过,他没有。
想也知道,哥儿是没办法去参加诗会的。
他过几年,再长长,外貌就很明显,现在是最合适混进去玩的年纪。
他心动,不敢私自做主。
要问大嫂,也要问大哥。
大哥宠着他,也有自己的处世之道。
他不同意存银去玩,“一屋子的男人,你去干嘛?”
家里来个男客,他都没让存银陪的,还跑去跟一群男人喝酒,像什么样。
存银说他跟小学生一起。
叶存山:“你叶延哥,罗旭哥,现在也是小学生,我来府学前,也是小学生,这次诗会我也会去,跟你直说了,小学生不单有十二三岁的,也有年纪大的,还有能当你爷爷的。”
而且孕痣哪里那么好遮住的?
存银扁扁嘴,去找大嫂撒娇。
他都想好了,他这辈子就去玩一次!
云程是顶不住撒娇的,夜里回屋,看叶存山给他盖了个小山印章,又想着叶存山决定的事,他是劝不动,犹豫着要不要用这个章换存银出去玩。
叶存山要他别想,“孕痣真的不好遮,存银也不丑,到时还会喝酒,我没办法时刻盯着,出事不至于,被人占便宜也够糟心了,书生也不全是好的。”
他不是不让存银跟男孩子玩,是这个环境不合适。
云程就不说了,“哎,那我明天再哄哄他吧。”
叶存山说他惯的,“他就看你好说话。”
云程不许他这样讲话,“你说得我好像把孩子惯成了个熊孩子一样。”
就叶小山会带小孩,就他能耐。
叶存山说云程没有家长威严,云程也不要家长威严,“你脸黑,你一个人威严就够了,我就喜欢跟小孩子亲亲热热的,开心。”
他今天也没熬很晚,差不多在云程快要睡着时,钻进了被窝。
云程迷迷糊糊的,又想跟他说话,又抵不过倦意,叶存山说明天中午陪他吃饭,云程才睡过去。
到中午时,他果真回来了,就想听云程叨叨几句。
云程都没昨晚的心情了,“好话不说二遍。”
叶存山:“你一遍都没说。”
云程有理,“我在心里说的。”
存银竖起耳朵听,要论不讲理,那还得是大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