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下出了风头,挡诗大任落他肩上不说,还要他也去挑几个人比,“你压压他们气焰,他们知道厉害,就不敢再来比诗。”
叶存山是没有想过,府学里还有这么多人不会作诗。
同窗们当然不能承认,要找借口,说平时做文章多,没空练习。
叶存山:“巧了,我也是。”
同窗们:“……”
挡诗的人有了,挡文章的人也要有。
挡文章就不跟挡诗一样,重点拦截。
而是说,看见我方同窗答不上来,就去“自然”接一句,引走这个比斗,不要让友方出现被对方斗得哑口无言的情况。
做文章的才子多,能去的人都在书院排得上号,是要互相帮衬的。
其中除却叶存山以外,还有两人配了挡诗的人,到时入场,就要互相黏着了。
“不黏着,当心斗诗败阵被嘲笑三年!”
三年后,没考上举人,就再被笑三年。
一生之耻。
因这个,从府学出来时,杜知春要找叶存山收点幸苦费。
“作诗千日,用诗一时,别的不多说,让你家夫郎把另一册状元的故事线写出来吧,我二弟写信来催我了。”
叶存山不记得,杜知春提醒他,“当时他在蔚县书斋,我家余掌柜问他还能不能写出跟《状元》一样精度的故事大纲,他当时临时起笔写了一个,就是咱们来府城考院试时,在船上你说过的,状元郎穿成废秀才,从头再来。不过他给余掌柜写的,这位状元后来是一代名师。”
叶存山想起来了,但没办法答应,说要等等,“我家夫郎最近身子重,手里还有两本没写完,府城书斋这边还在审《嫡子》,我跟他说一声,但你别抱希望。”
杜知春就叹气,“哎,我二弟难得给我写信。”
叶存山听云程说起过,上回叶延过来说了,蔚县那边话本题材多起来,竞争激烈。
他想着是不是太多太杂,又没质量好的作品,看似繁华,其实卖不出好价的原因。
“府城书斋的书,不是也会到蔚县吗?”
不然蔚县的书斋,干嘛会看见一个写得好的人,就往府城引荐。
杜知春解释了一句,“这就跟我们科举一样,层层的筛,好的最终都要去京都。书斋作为家族最重要的产业,除却科举用书、游记诗集等等外,话本是最来银子的,有人写得好,不止府城,我们还会送到京都去。”
这不是自己作吗。
叶存山:“……那我就直说了,没空。”
杜知春:“你有空的,你放了两天假,你让你家夫郎讲给你听,你写。我给你挡诗,你这点事要办了。”
叶存山随口应下,实际也没太当回事儿。
依着杜知春的性子,不让他挡诗,他还要急,到时他肯定满场炫的。
所以叶存山敷衍的“嗯嗯嗯”,就加快步子要回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