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程说他变了,“你刚开始多小心呢,我在床上躺躺你都怕我摔着了,现在就要我过去。”
叶存山被他逗得直笑,他起身要过来,云程就不动,站原地等着他。
等来个缠绵亲吻,得一条新帕子。
上面花样就不是叶存山绣的了,是买了好料子,叫存银帮忙绣的。
天天在眼皮子底下的小孩儿,云程都没发现他还开小差。
亲完了,给条帕子,叶存山就真不能磨叽了。
云程懒得说他。
月底前,府城下了一场很大的雨。
连绵下了八天,天晴时,已经八月初。
叶存山那位举人先生终于抵达,还带来了三封信件。
一封是大舅舅写的,一封是陆瑛写的,剩下一封云程挺意外的,居然是二舅舅。
在程家时,少有的几次碰面,二舅舅都很和善,看着是个爱笑、亲和感很高的人。
后面府里出事,他面上态度没变,实际也没主动亲近过。
所以直到离京,他们都是跟大舅舅熟悉。
二舅妈也是个文静性子,当时叙话时,就沉默居多,对这一家最深刻的印象,还是程文浩。
因为叶存山初入程府,程文浩陪着读了一天的书。
有亲疏远近之别,这信件自然是先拆了大舅舅的。
大舅舅信里说了些先生彭于礼的介绍,性格而言,是跟程砺锋有点相近,不喜欢跟人拉家常套近乎,有事就说,有问题就问,不聊私事。
他在京都当过西席,从孩童到生员都教过,京都也有些举人会去请教他。
以前在国子监当过助教,后来因为一些旁的原因,从国子监出来后,就零零散散的给人教书。
教人还零零散散,就说明真才实学有,但得罪了人。
程砺锋这次把他安排到府城,算是最长期的教学了,能有两年多。
学生就两个,教云程夫夫俩。
拜师礼还是要有,当天叶存山给他敬茶行礼,把准备好的六样拜师礼献上。其中肉条是云程让人买肉,自家做的。
挑的肉好,又才做出来没多久,正是风味正浓的时候,隔着油纸都能闻着香。
彭于礼收下,跟叶存山说好每日去学习的时间,又看云程:“程大人说你怀孕,孕期不便,我每三天给你一两样功课,你自己看,有不懂的就让人传话问,等岑观休沐时,你俩一起过去,我给你细讲。”
云程的启蒙都要比一般小孩的启蒙简单轻松,教起来没有压力,就当给家里小孩子讲故事,顺带习字了。
夫夫俩听“岑观”这名字都愣了愣,然后想起来是叶存山的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