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话脸皮相当厚,“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?不好收拾你才是。”
云程就踩他脚,在深色布鞋上留个鞋印。
他其实很想找叶存山确定一下,当初成亲不久,叶存山是不是因为恰好碰见他被流氓骚扰,所以才又决定科举。
话到嘴边几次,又没问出口。
有些答案,亲耳听见了反而心酸。
隔天,云程特地去找人打听了云仁义家的事情,为祭拜爹娘做准备。
这事儿满村人都知道,刘云不喜欢出去,他是问的柳三月。
说是云广识分了出去,他没田没地,先去跟他二弟与四妹一起住。
作为大哥,他虽然听爹娘的偏待三妹,但能给家里银子,对二弟与四妹自然不会太差。
不论外人怎么看,这三兄妹是凑一块儿了。
就是他屁股上的伤拖了太久,中间又被云仁义打烂过几次,伤势真养好后,落了病根。
“我看他腰腿好像都不行,不知道怎么烂个屁股还有这么大的影响,可能是那肉烂到腰腿上,走路一瘸一拐,腰也使不上劲的样子,家里地主要是老二在种。”
云仁义那头,则是不需要人说,都能看到不好过。
他跟叶大一样,舍不得卖地,就想辛苦一年,攒些银子再说。
云丽丽养得娇,李秋菊以前又只用照料家里,两个女人下地,还不如半个小子能干。
云仁义着急,就要自己干。
他也不敢骂儿子,一骂,云广识就拿医馆的诊断吓唬他。
云程沉默了会儿,今年也想对小云程有些交待,问过那几个流氓家。
柳三月就小声告诉他,“本来是说他们懒,又爱偷奸耍滑,所以不教他们蜂窝煤跟藕粉,要学自己去买画册,花了钱,就知道珍惜,会好好干。但咱们村里,不是好些姓叶的人家都不能去作坊干活吗?说你不让,所以他们也到处说是你不让。”
云程不解释。
画册画出来,有讨厌的人拿去挣钱,这不可避免。
但拿了也挣不了几个钱,他就开心。
又听柳三月零零散散凑了些,云程就道谢告辞回家。
在柳三月看来。
李秋菊墙头草,两边不讨好,现在就难做人,一辈子都要慢慢熬。
云丽丽不用说,娇娇女突然这也干那也干,人都要被逼疯了,甚至跪地给她四妹磕头求原谅,说她不是故意打翻茶杯的,想要两位兄长收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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