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挑挑拣拣,这段时间也做了几十道,还扩写了文章,请杜先生帮忙批改过。
这几十道里,是有情搭偏多。
但技巧相通,磨好墨,他也落笔起稿,并不畏惧这两道胡扯题。
而存银直到快中午,才赶到县里。
孩子半刻不留,东西都没放,拔腿就往云程那里跑,还没进小院就喊大嫂,进门了金豆豆连串的掉,看得可招人心疼。
云程暗自庆幸,还好没真的等半个月。
不然存银回来不得脱层皮啊?
他把人领进屋,抱着安慰了好一会儿,存银才停止打哭嗝儿,开口第一句就是:“我也要跟爹分家!他太过分了!”
再一问,云程脸都黑了,“他让你耕地???”
“他说我哥这个岁数一天能耕十亩地,他放屁!”
因为真的被压着耕地了,所以孩子的委屈是真的。
云程简直想贴个熊猫问号脸在自个儿脸上,才能表达出他此时的心情。
本族姓叶的人家,没谁家的哥儿下地吧?下地也不是耕地这种重活吧?
亏得他还找庆阳打听过,说最多就在家里忙得团团转。
真是低估叶大的不要脸了。
怕是叶存山都没想到这点。
存银说着说着又哭了,“我晚上胳膊腿都疼,睡不着觉,他还跟我讲我哥要是真的心疼我,就该回家帮我种地,我几天都没想明白他在说什么。”
云程:“……没事,不用想了。”
早前叶存山说起家里的地时,他没帮着劝是对的。
叶大这人真不能对他有一丝丝的心慈手软。
这话明里挑拨兄弟关系,暗里又想要威胁这对兄弟心疼爹娘爷奶,回家种地。
是谁说他不懂说话的艺术?
好话歹话都让他说尽了!
但分家这事,云程无法帮存银做主,要他在县里先住一阵,“等你大哥回来,咱们问问他。”
云程也着急起来,怕叶大又来抓人,中午去纸铺找叶粮问过羊毛线染色的事,“不然存山考上了,我也留不了多久,到时你们再想学,我也难教了。”
过完冬天,叶粮就不怎么着急了。
邱家兄弟这次回来还说可以提供染色好的羊毛线,到时候他们买成品就行,中间再省去一个步骤。
叶粮是心动的,所以跟染坊的生意没用心谈,只有最开始试染的几种颜色的彩线。
东西不多,慢慢摸摸教存银几天是够的。
叶粮哪能看不出来他的小心思?
他也是村里老一辈的人了,跟叶大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,最清楚那人本性。
“知道云仁义家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