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让叶存山给他留着,“你不许碰,听见没?”
叶存山都不稀得碰。
这次回家也快到清明节,族里一年四次祭祖,来回跑的辛苦,这次回村就要多待几天。
除却换洗衣服外,主要就是叶存山的书,他这次拎了小竹箱一起带着。
存银这次不回,纸铺又有了羊毛线供应,一部分拿去染色,一部分放纸铺供人织毛衣毛裤。
他还要练习刺绣,最近也迷上了去茶楼听书。
那说书先生讲的赘婿比他自己看的精彩,才不回去看叶大摆脸色呢。
就还记得叶大阴阳怪气他,小孩子扁扁嘴,不乐意也上街买了点东西让哥嫂捎带回去。
叶存山欺负他,把存银买的东西分两半,“咱们一起买的。”
存银:??
云程看不下去,给他补了一把铜板,存银放小包里,跟云程小声嘟囔:“我哥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。”
云程觉着他胆儿也越来越肥了,这距离,压低了声量都能被听见好么。
存银躲云程后边,对叶存山做了个鬼脸。
他们也给存银另外留了银子,到时若是云仁义自己来县里,就让纸铺这边出个人,带去给首饰铺伙计。
这次是告假回去,云程也得去一趟杜家书斋,跟他家说明会在乡下写稿,到时看是继续请元墨誊抄一册,还是叫启明来誊抄填字,总之不用上门找他。
余伙计还可惜,“算着日子,南下的船会回来了,我家伙计不跟陆公子一起,也能跟别家商人的船顺路回来,到时知道外地反响,能给你加银子呢。”
这银子又跑不掉,云程说下次回来拿。
回村还是租的驴车,一路出来,还有许多考生陆续出县城。
这些就是没被取中,可以收拾包袱回家的书生。
取中的人,家底厚一些的,会再等等府试日期,直接从蔚县出发去府城。
家底薄的,则是请人跑腿送信,自己先走一步。
云程看着他们,也跟看见了叶存山赶考的样子般,问他:“你之前考试是一个人考吗?堂哥跟你一起吗?”
叶存山当然是一个人去考的。
他性子独立,早早就满城跑,十四五岁就谎报年龄忽悠商人带他上船去外地,再大一些识字了,也会自己去。
考试这事情,不熟悉也有前辈指路,再不济,临到考试,一堆人都往一个方向去,他也不至于走丢。
但叶存山最近尝了示弱的甜头,就想卖卖惨,一张口,想到院试要去府城,到时人多杂乱,他不可能带云程一起去,就还是说:“一个人,没什么问题。”
寒门学子多数都是自己独立备考、赶考,真要家里媳妇夫郎跟着照料的,也是稳定下来后,照料日常起居。
其他书生倒是会带个书童前后忙碌伺候着,他就不跟人比了。
云程就对他一顿夸,从能干独立,到坚强不息,听到后头叶存山发现他在胡乱叠词瞎用,里头竟还加了“雏鹰展翅”、“金鸡独立”,叶存山一巴掌把云程脑后的小揪揪打得来回晃动。
云程不服:“你干嘛!我夸你呢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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