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说多,叫他俩明晚回家守岁,“山里连个炮竹都不好放。”
叶存山:“明天再说吧。”
家里人多了,云程待着不自在。
他自己也没心思应付后娘。
叶大还给云程说房子弄好了,等着他给个话。
云程是真没见过这种人,又讨厌又可怜。
到底是长辈,还是叶存山亲爹,人家真照做了,他总要给几分面子。
这面子给出去,不能夸人干得好,说出来像慰问下级的领导。
只能说:“辛苦爹了。”
就这,叶大还嫌弃冷淡。
冷淡也没有别的了。
叶大摆摆手,进屋后往人最多的地方扎堆,没人问他,他都大声说:“我怎么现在才来烤头发?还不是我那亲家,我才给他家扫好屋子……大方?我不大方,我就是疼儿子……”
云程表情皱成一团。
人性真复杂。
明天起早忙碌,夜里还守岁。
晚上夫夫俩回家简单收拾过后,就钻进被窝睡觉。
云程还叫叶存山今晚别学习了,“守岁的时候你一起补就好了,今晚好好休息,养养精神。”
叶存山应下,脱了外衣蹬掉鞋子,到云程炕上睡,被云程轻轻推了下,“你不是说分房?”
叶存山稳稳躺他身侧,“不知道是谁昨晚上往我怀里滚呢。”
云程脸色爆红。
原来不是错觉,真的是跟叶存山睡的。
“那不是你先到我这里的?”
叶存山不跟他说这个,问云程:“你先前画阴司通缉令,替我出气的?”
这不废话么。
要不是为了他,云程才不冒险呢。
于是叶存山得出了一个结论:云程早就喜欢他了。
然后心满意足的睡了。
次日一早,两人穿戴整齐,抹水压下炸毛的小碎发,带上叠好的一筐小元宝一起出门。
祭祖不比春节,穿着要素净些,他跟叶存山都穿深青色棉衣,发带也是同色,这颜色重,平时耐脏,赶在这种日子,也稳重合适。
下山路上,云程还是紧张,叶存山牵着他手捏了捏,“到时你跟着存银和堂嫂,其实很简单的,咱们辈分小,上香跪拜都要排在后头,你看别人怎么做的,就跟着学就好。”
流程都背下来了,到时数着也知道到了哪一步,表情严肃点,不要嬉笑乱说话,就没大问题。
开始前还有准备工作,云程是果然是被分了烧火的活儿,他自己有带罩衣,是之前旧棉衣的布料改的。
围好后就开始干活,他负责两个灶,都离得不远。
这灶临时搭的,灶膛都在侧面,因着上头开口大,铁锅边缘还冒火,所以今天用的柴火都很长,隔老远都能往里头塞,后头烧短了,拿烧火棍戳戳就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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