存银没跟进去硬要听,在院子里逗婵姐玩,也看他们院子里晒的纸发问:“你家打湿了多少纸啊?还在晒?”
也就是第一天用了火烤,后面都是自然风干,在做饭后拿一面席子挂灶膛口。
刘云给他拿了两块米糕,说冬天干得慢,“这两天也阴着,没太阳。”
屋里叶存山跟叶延说还有一次造纸的尝试,需要他们帮忙,这点他很爽快的答应了。
说到云程来他家住,叶延也没问题。
他家地方大,两个哥哥拖家带口的分家出去以后,还空了两个小院呢。
就怕云程不习惯,还有:“我家在村头,来来往往都看得见,你这造纸术,是打算分享给村里的吗?”
叶存山跟叶延到底都姓叶,氏族村落里很多东西没有分得特别清楚。
比如在朝廷给每家每户分配的定额耕地后,姓叶的总能低价再买些“荒地”,各方面管得松,大家日子都不错。
若是云程这些年在村里受照顾,他也能帮着做这个主。
现在却是不能。
“是云程想的法子,我们先试着做,后面找些信得过的人帮忙,叫上旺祖,差不多能撑场面。”
这话说的委婉,叶延也听明白了。
信得过的人,就是村里没对云家落井下石,平日少挤兑的人。
旺祖是族长家的长子,现在要当家,能抗住事,叫他来,有意见的都只能憋着。
“你说说后面怎么弄?”
叶存山按照云程说的步骤讲了遍,叶延才知道他要去府城。
倒是想劝,没劝出口。
自家兄弟,说话随意,他说了几句叶大的不是,看叶存山笑,还奇了,“之前我说他,你不是不爱听?”
叶存山现在也不见得多爱听,到底是他亲爹,又不能扔了。
就是想到叶大今天那态度,觉得好笑。
多大的人了,还跟存银似得耍性子。
没眼看。
他明日就出发,事情交待妥当,便不在这里多留。
只不太好意思补了句:“云程干活不太利索,到时候麻烦堂嫂多包涵了。”
叶延已经听他娘念叨好几次了,早知道他干活不利索。
说他家里没个女人,也没个哥儿教,云父又是个哑巴,一天天忙农活忙打猎,孩子养得内向,说话能利索就不错了。
若只是来他家暂住,他娘指定要教云程做些家务活儿,好歹能里里外外打理清爽,做几样家常菜。
现在怕是不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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