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眼睛瞪大,却不是被吓的,而是震惊:“她以前也这样!”
叶存山:“……”
他带着存银时,正是人嫌狗憎的年纪,可以说是带得很糙了。
有时候闹得烦了就直接上手揍,自认为养出来的孩子不说多厉害,至少不该是个傻的。
现在他被气得半晌说不出话来,给他馒头重新包好,要他带下山去,“你现在回去,给爹说,我待会儿带云程回家吃饭。”
叶存银讷讷:“我闯祸了?”
叶存山指着门:“赶紧去。”
叶存银到底挨过很多揍,小身板一抖,就抱着馒头转身跑了。
云程没赶着跟这个弟弟碰面,洗完头看叶存山脸色阴沉,还被吓了一跳。
“怎么了?”他问,“我刚听见前面有人说话,谁来了?”
叶存山给他换了位置,让他坐灶前烤头发,意简言骇讲了遍,没说太多其中的利害关系。
在他看来,云程还不如存银懂人情世故。
“总之,等下要去见我家人,我后娘你见过,我爹没主见但抠门,我爷奶比较疼我,到时候吃饭你该叫人叫人,吃完就应付过去了。”
云程比较担心存银,“他这回去,不会被穿小鞋吧?”
这年头的人,都挺在意粮食的。
与人沟通,云程的确不在行。
但他来自现代,看过的各类新闻多。
又接收了原身的记忆,也算过了一遭苦日子。
清楚越是鸡毛蒜皮的事情积累,越是让人难以承受。
这还在古代。
存银亲事都拿捏在陈金花手里呢。
叶存山稍有意外一挑眉,想到云程大伯家,就知道他这种担忧源自哪里,安慰了一句:“不会,这事我盯着,她不敢。”
存银模样俊秀,孕痣标准,眉心一颗圆点,红似朱砂。
才十一岁出头,就有好些人家相看,说提前定下,到了年纪再走礼。
叶存山没同意,当时他已经考上童生了,总想着以后也能把这弟弟带出去。
毕竟叶大早就有了再娶个老婆的打算,眼看着两个儿子都长大了,相继要到说亲的年纪,跟陈金花生米煮成熟饭了,才给叶存山吱声。
陈金花不是个好的,但叶存山更不是。
他让步出来,一是家里多了个继妹不方便。
二是科举路太长,他需要的银钱多,留家里束手束脚。
却没想多了云程这么一个意外。
他拢起收拾好的树皮,出去晾在了竹竿上。
指腹磨蹭着上面湿润微黏的触感,又想着平时看书写字的纸张,不知怎的,有一种强烈的直觉,这法子没准真的可以造出纸来。
有了吃饭这个日程安排,两人计划被打乱。
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