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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里是哪;

骆二胡瞄了一眼,道:“距元城百十里的小村子。”

那个爷爷叫什么;

骆二胡有些莫名其妙,朔望问飞哥爷爷干什么?尽管心中有疑问,骆二胡还是老实地答了:“不知道,咱们几个和村子里的都叫他飞哥爷爷。”

朔望的手指顿了顿,又吃力地沾了点水。

骆二胡看着都嫌累:“小友啊,你说有什么话不能等着好了再问,咱们也不急于这……”

他的话在看见朔望写的东西后戛然而止。

他写了三个字。

指挥使。

那三个字用力得甚至掺了点伤口撕裂的血色。

骆二胡瞬间为难起来。

这要他怎么说。

是说指挥使嫁去了大漠,不过四五天就传来他在大婚夜杀了突厥汗王……

还是说指挥使被突厥人杀了,棺椁没过几天就要从突厥运到元城这边下葬?

骆二胡一个头两个大。

正不知要如何回话时,飞哥越过他的肩头一看,大咧咧开了口:“指挥使?问这个干什么?他死了,棺椁都要从突厥……”

飞哥话还没说完,一口血从朔望嘴里吐了出来!

第68章 朔漠(十)

史书工笔, 大魏国史上最后是这样记载的:

指挥使闲,为求和远嫁朔漠,突厥汗王纳其为妾。当夜, 闲不堪其辱, 以刀刺汗王并其子, 汗王之女大骇, 失手杀之,闲力尽未躲, 血尽气竭而亡。

静宁公主念其忠义,遣其棺, 葬于元城之南。

而朔望听到死讯的那一刻,只觉得荒唐。

怎么会死了呢?

谁死都不应该是岑闲死啊!

朔望还记得当日出征的时候, 岑闲穿着一身灰色的衣衫,站在高阁之上,静静目送他远行。

而出征前日, 他们在床榻上耳鬓厮磨,彼此占有, 呼吸和心跳都是那样的真实而平稳,岑闲咬着他的耳垂,声音轻轻的, 带着点嘶哑,一遍又一遍同他讨要承诺——

“一定要回来。”

那也不过是几月之前的事情。

朔望觉得心口疼。

回不来了。

模糊的视线接到面前的人,几个人担忧地看着他。